语桃瑟缩的一下,像正在被追打的老鼠,念念有词着诸如“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之类的话,然而皇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已经基本相信了。
长福宫和未央宫素来不合,但往往是皇后同瑛贵妃过不去,那会儿的皇帝,还是很觉得皇后有不可取之处。可如今斯人已矣,即便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都被忽略了,不免带着些偏向想,皇后尚未亡故的时候,瑛贵妃就把手伸到了恭王府里,且祸及下一代,实在让人心凉。
瑛贵妃光是看皇帝的表情,就知晓见势不妙,赶紧跪下,哀切地说:“臣妾真的不知道这个语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恭王府的事,臣妾一概不知啊!更何况……”
“贵妃娘娘不是一贯权理六宫吗,竟然连拨给恭王府的奴婢都不没印象了?”岚意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贵妃娘娘打理六宫也不见得多辛苦,或者说长玦是您亲生的孩子……就不看重。”
“放肆。不许妄议妃嫔。”皇帝喝止。
岚意赶紧伏地磕头,“儿臣知错。但请父皇您明鉴,实在是这件事同儿臣的孩子有关,才一时没忍住,多念叨了两句。您知道,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长玦是母后的肉,荣欢也是儿臣的肉,儿臣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这般恶毒,对孩子下手!”
卫长玦也沉痛道:“父皇,或许这件事确实和贵妃娘娘无关,但贵妃娘娘疏忽六宫事宜,导致恭王府出了这样的祸端,并不能否认。且语桃年纪轻,又没见过世面,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手段,指使她的人,恐怕和贵妃娘娘确实有些相似。”
他听到卫长泽质问自己是什么意思,看到瑛贵妃回过头直视而来的目光,并不惧怕,“贵妃娘娘您别急,我不是说那人就是您,只是觉得那人一定和您一样,见过的世面多,心思又缜密活泛。至于岚意,为母则刚,不仅要为孩子打算,更不能忍受孩子受到一点损伤,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父皇怜她一片爱子之心,暂且饶恕。”
“为母则刚。”皇帝重复了这四个字,冷冷一笑,看向万嬷嬷,“朕记得你也是瑛贵妃专门点去恭王府的吧,听你方才话中意思,这些事情,想必你也知情?”
万嬷嬷很惧怕地看了瑛贵妃一眼,伏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从没听说贵妃娘娘要和恭王妃过不去!”
她要是直接将事情和盘托出,皇帝还未必信,反而是这么讲,皇帝不免怀疑恭王府全是瑛贵妃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