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卫长玦进来后,看到父皇和母后这样亲昵的情状,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但母亲还活着,这就很好,他弯腰拱手,“请母后原谅儿臣来迟。”
皇后低声说:“我怎么会同你计较这个。倒是你把岚意一个人丢在家里,她得多难受?这女人生孩子坐月子,都是生命里顶顶要紧的事,别让她心寒。”
卫长玦低着头应着声,浑身都绷得紧紧的,两边都担忧,却终究只能顾一头,人生的无奈,他总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尝着。
而菱角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这会儿偷摸看着皇帝的反应。皇后生卫长玦时,宫里已经有两个皇子了,皇帝并没有把这嫡子太放在心上,乃至于之后的月子,也不曾多多探视,听了这话,或许他会有些许愧疚?
然而皇帝只是些微叹了口气。
一家三口难得有聚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虽然大多数都是卫长玦和皇帝在讲朝政上的事,皇后偶尔会迷迷瞪瞪,但她努力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卫长玦,仿佛稍微放松一点,这口气就撑不住了。
她的孩子,终于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
药煎好了送上来时,皇后一点没有推拒,知道这里头多半放着人参当归等提气的东西,一饮而尽,皇帝让她平躺好,接过菱角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听她道:“太苦了,菱角拿点蜜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