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顺从不禁勾栏瓦舍这种地方,达官贵人几乎人人都去过,像岚意的哥哥裴之凌,更是常客,岚意若要扒着个青楼女子和卫长玦过不去,很没意思。等卫长玦喝了解酒汤,又洗漱完,两个人忙碌一天都已经累得浑身酸痛眼皮打架,抱在一处很快就进入梦乡。
接下来几日,岚意没少往宫中跑,皇后口中说着不必那么累总过来侍奉她,实则每每岚意走时,她都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心想不知道儿媳妇什么时候再过来,说到底她病的不轻,只有小辈在身边,才能让她感到活下去的希望,岚意的身份摆在那,是连菱角都不能替代的存在。
自然,这些小动作,菱角都在私下里告诉岚意了,还不忘添上几句,“奴婢也知道王妃跑来跑去服侍人辛苦,但主子这个时候,只想要多多见到王妃和殿下,奴婢不敢恳求您什么,只是看着主子每每口是心非说不要您来,觉得也怪可怜的。”
岚意沉重地点点头,“我明白,其实这会儿多让长玦呆在未央宫陪着母后才最好,但长玦帮着父皇做事,每天能来母后面前点个卯,已经是挤出来的空闲,我多来未央宫,就当我也代他给母后尽孝了,菱角,你别因此觉得长玦不孝顺,他每天回家第一句便是问我母后今日如何,等忙完这一阵,一定常来陪伴。”
菱角摆手,“奴婢看着恭王殿下长大,知道殿下的脾性,他把您和主子,都放在心尖上呢。奴婢又怕您太辛苦,又舍不得主子每每等待,才多言两句。”
岚意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已经没有了亲生母亲,现在长玦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哪怕她不是皇后,我也会把她当阿娘一样孝敬,多跑几趟,搭把手做点活儿,根本不算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菱角越来越喜欢岚意,每次说话,都轻松而贴心,她想,这样的小闺女,要是和殿下好好地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而卫长玦当下也是这么想的,他在岚意走后没多久,兴冲冲地去了未央宫,将一个好消息告知了皇后,紧接着就问:“岚意呢?已经回去了吗?”
皇后见到儿子,又听闻这样的信儿,脸色都红润了些许,但话语里还是有点酸意,“怎么了,才说不上两句话,就开始找你媳妇了?生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卫长玦很清楚,但凡母亲会说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以并不生气,反而笑着道:“母后不知道吧,这件事还是岚意提点的儿臣,有这样的贤内助,何愁不能办大事?恭王府现在正是否极泰来,儿臣好了,您也就该好了,是不是?”
皇后连连点头,“是,是,没想到岚意还有这样的本事,怪不得你这般中意她,这丫头在我跟前默不作声的,我根本就不晓得她还为你筹谋了这些事。”说到这里,她立刻支使菱角,“快,把本宫那只点翠蝴蝶簪子拿过来,让长玦给岚意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