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玦想了想,忽然问:“你当时一直在伺候五皇弟,无有不尽心的时候,为什么五皇弟殁了后,你会被打发来这里?我了解些内情,以后倘若有机会,便想法子在父皇面前提一提。”
说起旧主,小喜子眼里有些泪意,“回殿下话,当时五皇子被马伤了,本来就很严重,但贵妃娘娘认为围场这里什么都不好还不干净,没法养伤,便令人一路抬回去,太医当时也是太惊慌,没及时劝住,直到回宫后,才小心翼翼地说,这么一搬动,五皇子一口气就散了一半,必须要养好伤口,保证不让再流血,才有希望往下拖着。”
“贵妃娘娘得知后也是挺后悔,特别嘱咐我们日日盯着伤口,绝对不能有任何错失之处,奴才不敢有疏漏,每天连眼睛都不敢合,谁知道约莫过了一个月,五皇子本来慢慢好转的伤口忽然血流不止,连太医来了都束手无策,骨头也没法愈合,就,就……”小喜子十分痛苦,双手握拳,“奴才也不想让五皇子死啊!可奴才尽了力,贵妃娘娘却说,都是奴才们没侍奉好,才让五皇子的病情急转直下。”
卫长玦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想来是真的心痛又冤屈,接着话道:“所以你们这些伺候的人就被赶出宫了,而且围场的人都知道你们是犯了错的,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便可劲儿的欺负你们?”
小喜子点头,“是,是,殿下说的全是实情,和奴才一道来的两个人,都已经,已经被打死了……”
岚意有些不忍,拉了拉卫长玦的袖子,轻声说:“听着实在是造孽,如果他尽心尽力伺候主子,是个好人,实在不该沦落到这个地步。”
卫长玦对岚意安抚地笑了笑,再回过头时,又是一脸严肃,“五皇弟去世之前,有没有人去看过他?他这病忽然不好,恐怕是碰着了什么契机,我想与你们是无关的。”
一腔忠心终于得到认可,小喜子热泪盈眶,“殿下说的是,真的,真的和奴才无关,但贵妃娘娘不信。至于您说的契机,当时五皇子养伤的偏殿,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能进,每一碗药,都是要经过层层查验,才会端到五皇子跟前,奴才实在想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