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芙也恨白姨娘,但这件事上,真看不出任何端倪,唯有开解一句,“万一真的只是巧合呢?小姐还是别太心急,都说逝者已矣,这些天为了给夫人讨公道,您眼窝子下全是乌青,要好多脂粉才能遮住,如是再为小公子的事熬坏了身体,奴婢又要心疼死了。而且夫人的事不也因着一口茶浮出来了吗,可见这天下的事,只要有心,没有查不清的。”
岚意颔首,“你说的是,这些细节,咱们都要记着,留心着生活点滴,我相信总有一天,会解开这些所谓‘巧合’。”
之后的几日里,岚意只在府中安心待嫁,时不时有卫长玦那头的消息传过来,听闻恭王府里已经布置得相当华贵,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娘娘就这么一个儿子,就是拼了整个未央宫,也要让卫长玦这场婚事办得体面而隆重。
于是便有些人家后悔莫及,想着即便是攀不上瑛贵妃娘娘那一脉,攀上皇后娘娘也是好的,以后卫长玦做个闲散王爷,不论如何荣华富贵是不愁了,似乎全然忘记了先前对卫长玦的避之不及,也全然忘了五皇子落马的事。
裴妙晴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此时此刻她不免也抱怨白姨娘先前太过小心谨慎,明明恭王府里随便扫扫,就能扫出裴府一年的进项,偏偏叫她畏首畏尾了一下,错失良机。
煜王是她最后的希望,这些天来她总往外跑,白姨娘那点家私,也渐渐要被搬空了,好在阮老太太果然因出身不好眼界不高,眼下已经如此地位,却还是贪恋那些意外之财,且裴妙晴真正能放下身段,在阮老太太面前拼命贬低自己抬高阮家和贵妃皇子,比起慕禾笙,阮老太太更爱和这样的小姑娘相处。
裴妙晴拿从前的事出来说,讲从前许多皇子娶亲,都是正妃侧妃一起纳了,如此双喜临门,气运就算不好,都能给改好了,且裴妙晴听从白姨娘所说,把身为女儿的脸面放在一旁,苦诉自己对煜王是如何倾心,若是能侍奉左右,这一生一定以夫为尊,更会在阮老太太膝下尽心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