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张望来去问:“姐夫呢?怎么没瞧见他?”
“在里头陪老三。”薛凌解释:“昨天大家都不能进去,阿源做了检查,也做了消毒,才能穿上防护服进去。他说他要待久一些,让我们别去催他。”
薛衡想起仍毫无起色的外甥,不禁暗自心疼。
“阿崇阳光正直,开朗又心善。老天爷不会舍得折腾好人的。”
薛凌怅然低笑,道:“这一阵子我在不停调整心态,一换再换,一等再等,总算缓了过来。有时候不信命,
也由不得命。唯有心存希望,倾力而为。至于结果……不能看得太重。我们不贪心,只求他能清醒过来,哪怕精神失常——至少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一个宛如植物的死活人。”
薛衡叹气,握了握她的手。
“别忧心,会一点点好起来,迟早会醒过来的。”
薛凌涩然笑了笑,道:“外头的人看我们馨园风光无限,总以为我们每天都是无忧无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料准我们肆意潇洒,恣意人生,又怎么会猜得到我们也是百般艰辛,也有酸甜苦辣,更有千般苦难和万般无可奈何。”
“是啊!”薛衡苦笑:“看人的时候,习惯性看到别人比自己优越的地方,各种羡慕嫉妒恨。也习惯性往别人差的地方看,显出自己的优越感和毫无根据的盲目自信。”
薛凌无奈低笑,为他半空的茶杯斟满。
“所以,且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薛衡赞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