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反应我很清楚,就是在回避问题。
他想祛疤,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肯定有什么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他不想——又或许是不能告诉我。
我忽然想起,他从别墅回来以后就搬进了我的房里,也恢复了从前洗完澡就裹着一条浴巾在家里乱窜的坏习惯。
当然他最大的改变不是这些,而是后腰上那道换肾手术留下的疤痕彻彻底底的没了,手摸上去,再也摸不到触感粗糙的凸起。
一道灵光闪过。
所以……他其实最开始,只是为了祛除掉这一道疤痕?
没了这一道疤,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他换过一颗肾给我爸——他应该是这么想的。
姜越这个……傻子。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却又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我快无法呼吸。
我眨一下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充斥其中的泪水滚落,滴在姜越光裸的后背上,他的身体也跟着震了一下。
“你怎么哭了?”他倏然抬头,幽黑的眼底满是焦急和忧愁。
我看着他的脸,眼泪掉得越来越凶。
“别哭。”姜越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着眼泪,“是我的错,我一个大男人,不该去祛疤。我祛疤了还瞒着你,联合余澜一起骗你,更是大错特错!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拉着我的手,按在了他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