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了爸爸,不能再失去妈妈。
我妈仍旧无动于衷,眼睛甚至都不眨一下。
瞿耀让人送来了我爸的遗物,太血腥的大概都被他处理了,只剩下一部手机,还有一串钥匙。
钥匙是家里的,我爸随身携带。钥匙扣上挂了个土土的小相框,相框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看到这些东西,我再度哭得不能自抑。
“阿姨,这是叔叔的遗物,您收好了。”瞿耀把东西递到我妈面前,我妈这才眨了眨眼,缓慢地抬手接过。
她低下头,盯着钥匙扣上的那张合照,忽的闭上了眼,发出一阵宛如小兽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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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哭累了,睡着了,我才和瞿耀一起出了病房。
“我还是想去看看我爸。”我跟他说。
哪怕我爸已经面目全非,但他还是我爸,是那个从小疼我、爱我、呵护我,尊重我所有的想法,不委屈我分毫的爸爸。
瞿耀沉默了片刻,说:“行吧。”
他打了个电话,立刻就有人过来领着我们去了医院的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