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九殷被他看得一怔,竟是半晌没有说话。
那小胖孩儿扑哧一笑,又舔了一口糖葫芦,摇头晃脑道:“罢了罢了,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那走吧!”
山林间,树荫蔽日,隐隐有一缕阳光从浓密的树叶中投了进来,也被剪碎成斑驳的光影。寂寥无人的密林中,渐行渐远一串叮叮咚咚的鼓声,和这密林深处的鸟雀声相映成趣。
扶九殷怀中抱着小胖孩儿,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他鬓边的碎发落在耳际,也紧紧的贴合着脸颊,叫他十分难受。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送这小孩儿回家,竟是绕了不知多久的路程。
怀中的小孩儿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现在,他怀中就像是压了座山似的,那小胖孩儿还笑嘻嘻的一手拿着拨浪鼓一刻不停的摇着,一手拿着糖葫芦舔着。
是,那串糖葫芦一直舔到了现在,却只被他吃掉了上头的一颗糖球。
扶九殷早在小孩儿和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猜出小孩儿不是人,可是却没想到这小孩儿竟是比他的道行还要深。
以至于让他一眼看不穿小孩儿的底。
他现在怀抱着小孩儿,听着小孩儿的指挥,翻山越岭,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两条手臂算是废了,早先还直颤抖,可是现在几乎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他更不敢将小孩儿扔掉,因为他看不透小孩儿的道行究竟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