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平越想越觉心寒,这嘉阳长公主分明就是给昭宁帝挖了个坑,只等着昭宁帝往下跳!
在来福建的路上,他便一直在想陛下在朝堂上斥责群臣的捧与挖,忠言逆耳利于行,陛下乃一国之君,做臣子的遇事应当劝谏,而非为了自保,一味以捧为上。
就像这福建的河道,现如今河身比屋顶高得多了。
起初放其溃堤,故而壅上一点土,殊不料愈壅愈高,一旦溃决,那才是水淹万顷良田,生灵涂炭。
倘若一开始发现有溃决的苗头,便挖渠改道,待连日暴雨来临之际,也不至于形成特大洪涝。
昭宁帝说的颇有道理,只是嘉阳长公主目光短浅,尚未看到这点,来了福建后,依然让人将堤坝又壅高了一丈,雨虽停了几日,可一旦日后暴雨来袭,必是大患。
又或者……她看到了,只是故意于此?
漆平站起身,满目忧心忡忡,此事还得去找袁彬鸿商议才好。
袁彬鸿这人也极有意思,之前只听说在都察院任职,政绩平平,他几乎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可是来了福建之后,袁彬鸿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少事都是他观察出来的。
虽然漆平从前对插科打诨的人向来不屑,可他现在发现,插科打诨的同时还能坐稳了位子,这也是一种能力,至少他漆平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