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神色一动。
能在府城内这么明目张胆行事,能够轻松调动这么的人马行动的,不用想都知道,也只有驻扎在城外军营里的朝廷大军和都尉有这么大能力了。
“老道,都尉今晚好像有大行动,你跟削剑留在道观里守好赵平发尸体,免得这赵平发的尸体再生什么意外,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晋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身子在黑夜里快速闪跳,快速远去,才几个眨眼时间,人就消失在浓浓漆黑里。
随着越是接近广场,听到的动静越大。
看来白天有屠夫看到石牛活过来的事,衙门的普通衙役没引起重视,却引起了都尉的足够重视。
都尉这又是派人暗藏在广场石牛附近,又是早有预谋的紧急调动大军奔赴广场石牛,这摆明了就是冲着屍解仙前辈遗留在人间的石牛而去的。
因为晋安是走捷径,从屋顶上身影快速飞跃,所以他比城外驻军先一步赶到广场。
哗哗哗——
雨水冲刷地面,地上流开一大滩血水,滴滴答答,猩红血水混合着雨水滴落,在那尊高大威猛,气势磅礴苍凉,两人高的石牛尖尖牛角上,胸腔穿透的挂着一个仰面朝上的死人。
那是名穿着普通老百姓麻布衣的半百老者,老者已经死透了,面露惊恐,像是生前看到了什么极其骇人的场景,把他吓得目光恐惧,死不瞑目的睁大两眼。
他的死相很惨,胸腔被穿透,心肺被石雕牛角撕裂,死后的他头颅和四肢无力下垂,肺泡里的空气跟鲜血顺着无力下垂的脑袋逆流,从嘴巴跟鼻腔里倒灌出泡沫样的血水,染红了麻布衣和地上的积水。
尸体脚下的地面,洒落了一大叠黄符符纸,十几根棺材钉,一枚道镜,一根金溜溜的铁棍。
好家伙。
晋安仔细一瞧那金溜溜的铁棍,这玩意居然是纯金打造的降魔棍,黄金能镇邪,自古僧人里就有在寺庙里供奉金佛辟邪的传承。
这么大一根黄金降魔棍,没个一二十斤,晋安敢把脑袋摘下来让广场石牛当泡眼儿踩。
晋安琢磨着,这降魔棍应该跟无头村金棺一样,都是外面镀金的镇邪法器。
毕竟,换了谁要真的抱着这么多黄金天天跑,还干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修行者,整天跟一些臭烘烘的尸体、阴祟、污秽打交道?整个苦行僧一样苦哈哈。
拿着这么多黄金在大城里购置几套大宅子养老,再买十几家铺子,买一千多良田,最后再娶个十房二十房老婆,天天有小美人小侍女香喷喷暖被窝的奢靡腐败生活他不香吗?
很显然。
眼前这名穿着打扮普通,故意不想引人注意的老者,是名隐藏在民间里的能人异士。
至于这人为什么大晚上出现在广场石牛这?
不用猜都知道。
肯定是奔着石牛来的。
晋安觉得,应该是白天有屠夫经过广场石牛,看到这尊石牛活过来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从而引来了有心之人的窥觊。
连都尉都看出来些端倪,派人埋伏在附近,不可能别人就特别蠢笨,看不出来这石牛的端倪。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