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接,雪花落在手心,很快就消融了。
早些天屋子里已开始烧地龙了,一进上院的屋子,热气就迎面扑来。陆辰儿脱了身上的斗篷,暖炉也递给旁边的小丫头,从帘外走进去。
瞧着陆老爷和程夫人坐在炕沿上,炕上摆着案几,案几上放着棋具,俩人正在对奕,见到陆辰儿来了,都抬头看了一眼,程氏指着指身边的身位,“今儿又睡懒觉了,来,到我身边坐下。”
陆辰儿走了过去,刚坐定,程氏回头瞧了陆辰儿一眼,就觉得陆辰儿脸色不对劲,苍白中带着几分潮红,不似平日吹冷风进来时,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紫红,一时间下棋的心思就去了三分,手中的黑棋扔到棋盒上,伸手就摸上了陆辰儿的额头,烫得厉害,心头急切,“姐儿,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也不派人过来说一声?既然是病了就该待在屋子里好好歇着,还冒着冷风跑过来做什么?”一串的惊疑,等不及陆辰儿回答应,又吩咐着婆子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陆辰儿见了,少不得忙地拦住,和程氏说起已经请大夫瞧大夫,喝了药,又道:“娘亲不用担心,早上起上只是觉得额头有些烫,身体没有别的不舒服,就懒了会子床,后来,李大夫瞧过之后,不过是普通的伤风,开子方子,吃几剂药过两天就好了。”
程氏再次问了一遍,“真没别的地方不舒服?”又伸手摸了摸陆辰儿的额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旁的陆老爷瞧着这局棋是没法下了,放下棋子,劝道:“丫头既然能够出门过来,她身体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
陆辰儿也伸手拉下程氏的放在她额头上的手,笑了笑,“我很好,您和父亲这盘棋才开局没多久,不如把这局棋下完,女儿在旁边瞧着,看是您的棋艺进步,还是父亲的棋艺精进了。”说着下颌还有意对着棋盘扬了扬。
“就你?”程氏斜睨了陆辰儿一眼,“就你那水平能看出来?”
陆辰儿讪讪一笑,倒也不觉得尴尬,“前些日子,我在书房和父亲下棋,还赢过父亲两子,往常您和父亲下棋,也不过赢两子,这么一比,我和娘亲您的棋艺水平在一个等次上。”说着,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陆老爷,“父亲,你帮我说句话,要不娘亲还当我是诓她的呢。”
“好了,既然病了,就回去好好歇着。这两天别出门,好好待在漪兰堂养病。”陆老爷听得出来,陆辰儿说话时,还带着些许鼻音,不知是不是屋子里太热了,她正好又发着烧,脸上的潮红比进来时,越发显得红扑扑的了。
陆辰儿没拒绝,这会子她脑袋还是有些昏沉,脸似越来越烫了。不过是为了不让父亲和娘亲担心,强撑着坐在这儿,而一旁的程氏也忙地赶着她回去。又让刘妈妈亲自送她回漪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