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呵呵一笑,“我们几个时常在朝堂上见。说话的时候多着,也不拘这一日,等会儿下午,史修和公孙梁他们会过来。”
“谦哥儿呢?谦哥儿先回去了?”陆辰儿记得自从谦哥儿在待在家里攻书后,父亲出席宴会都会带上谦哥儿。
只听陆老爷道:“来的时候。我是坐轿子他是骑马,散了席,我就让他先骑马回去了。”
陆辰儿哪有不明白,父亲这是特意在侧门等候着娘亲和她。
从北二街转到北三街,距离并不远,哪怕绕了两个半条长街。马车行驶得很慢,但也很快就到了。
下了马车,陆辰儿没有跟陆老爷和程氏回上房。走时,陆老爷唤住她,吩咐她下午去外书房。
陆辰儿忙地应了一声,直接回了漪兰堂。
回屋换了身衣裳,便吩咐着云锦研墨。上回的信,陆辰儿还没有给李璟回信。既然今儿见到那位美妇人,就和李璟说一下这件事吧。
又想起父亲刚才的话来,让她下午去外书房,自从父亲和她说明了他的身体状况后,每回父亲和公孙梁史修及几位先生议事,都会让她在一旁听着。
父亲所谋所划,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和娘亲将来回宣城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她作为大归之女,无父兄所倚仗时,在娘亲所面临的困境以及要考虑顾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她在旁听着,父亲找出方案的缺漏时,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他不能有失时,陆辰儿只觉得心头酸涩不已,心中也暗暗后悔。
无至亲依傍,留在家里做姑奶奶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父母留给她的那一大笔家财,足够她过后半生,但同样,也是招祸的根源。
这是她和李皓白和离后,头一回萌生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