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李璟提到北麓二字,观主的胡子颤了一下,虽只一下,但坐在他的身前的李璟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观主果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面话就说得慢了些,一字一字的缓缓吐了出来,他相信,观主应该明白。
观主听明白了李璟话里的意思,话里带着几分庆幸,“没想到施主竟然找到了,或许合该谭公今日显灵了。”顿了一下,移开了眼,“自二十年前入葬后,贫道把白云观北划为禁地,久而久之,再没人过去了,不承想今日施主过去了,还无意间发现了。”
“今日是我外祖父八十冥日,我去看过,那边有人在烧纸钱,我想知道今儿去祭祀的人是谁的。”
李璟话一出,观主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沉默不语,许久才道:“施主何必了,都这么些年了,如今已成一桩旧事,往昔皆成过往,不如放开,她也不想让人打扰。”
昨日种种昨日去。
李璟一滞,好一会儿才道:“她如今过来好吗?”
“很好。”
“我想见她一面,观主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观主看了一眼李璟,才道:“几年前,她曾去见过一回。既然没有和施主相认,施主又何必强求,既已知道她过得好,何必又要再去牵起那些前程往事呢。”
李璟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浑浑噩噩。
这是他十岁以后的执念。
不是观主旁人说一句两句就能放下。
良久,思绪才回笼,望向观主道:“那人的那个忠仆还在吗?”
这回观主沉吟的时间更久,“当年收骨的那位仆从,只是出面的人,真正做这件事的,是当时刑部尚书老高大人和陆先生,国公爷一家葬在后山,也是后来,先帝下罪己诏后,他们俩择定的,安葬后,,那位忠仆便远走他乡,至于是否还活这世上,甚至去了哪,知道的人也有老高大人和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