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晚饭才走?”
“我回自己院子吃。”陆辰儿回了一句,便出去了。
陆老爷有些诧异,“怎么今儿我一来,她就走了,难不成还真闯祸了。”
“她倒是没有了。”程氏摇了摇头,遂和陆老爷说起桃夭的事来。
陆辰儿这边出了上房,便回漪兰堂,想着既然已经和娘亲摊开了,就去和桃夭说一声,遂先进了西跨院,看门的婆子通报了一声,陆辰儿走了进去,只瞧着满地宣纸,几个小丫头正在收拾,桃夭已坐到了一边的炕上。
“姐姐来了。”
语气淡淡的,也不知是不是陆辰儿心里作祟,总觉得自桃夭病了以后,桃夭和她说话时,就多了份疏离。
陆辰儿心头还些淡淡的惆怅,坐下来怔愣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相对无言,大约就是这种情况吧。
陆辰儿勾起唇角自嘲:情之一字,原来影响这般大。
幸而……幸而,她已历了一劫,沧海已过,桑田不再。
又想起,下午曲江边上的,程常棣后来,什么话都没多说,更没有强求什么,不像在宣城的那次,他把心思都挑明,这回了多了份雾后迷蒙,反而让人瞧不清他的意思了。
后来程常棣的变化,陆辰儿还是感觉出来的,不过,这样或许也好,多几次,他的心思就会淡了。
“我已经和娘亲说好了,让父亲不必再为你在这科进士中挑夫婿了,以后,你的亲事,娘亲也不会再插手。”
“为什么?”桃夭满是惊讶地望向陆辰儿,大约这个消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毕竟陆辰儿的态度。在这以前,从没有软和过。
此刻,瞪大着眼睛望向陆辰儿,不敢置信。
陆辰儿转开了头,轻轻启唇,“你和尚知玄的事我已经和娘亲说过了。”
“义母同意了。”
“我说服了娘亲。”对于桃夭满腔的激动,满脸的欣喜,陆辰儿浑不在意,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谢谢姐姐了。”突然只瞧着桃夭下了炕沿,对着陆辰儿作起了揖来。这突然来的喜讯,似从天而降般,让她整个人一时之间似乎突然活了过来。
“不必谢了。”陆辰儿摇了摇头。桃夭是她带进京来的,说实在,桃夭和尚知玄的事,她千般不愿的,甚至。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日没有带她进京,让她留在宣城,一切会不会都将不一样,但这却不容许她再假设,一切都已发生了。
再多想也无用。
就当最后一次帮桃夭。陆辰儿也但愿,这是真的在帮她,而不是在害她。
“接下来。你可以跟着柳束兮出门,至于尚知玄找媒婆的事,你找个机会和他商量着办吧,这事,父亲不会过问的。”
桃夭连连点头。应了一声,整个人已完全变了样。不若刚进来的那般死气沉沉,如今是活力无限,只瞧着她拉着陆辰儿的衣袖道:“我好高兴,我就知道姐姐最好,最疼我了,往后我一定常回来陪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