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南。”陆辰儿低喝了一声,在瞧到赵雅南满脸促狭的笑意时打住,撇开了眼。
“不去就不去吧。”赵雅南大约是真满意,松了口,退了一步,况且,陆辰儿真不愿意去,那一日,她总不能到陆府来拉人,赞者缺席,丢脸的可是她,陈夫人可是很愿意看到这一点,一想到这,她心头就一抽一抽的,若是姨娘能安分些,陈夫人也能看她顺眼些,会乐意多帮衬她几分,偏姨娘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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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今有皇长子,中宫嫡出,人品贵重,宜立为储,早日就位东宫,使臣民有盼,天下归心,还有这后面,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呵呵,不亏是两榜进士出身,写出来的东西就极动听,你说说,如今春闱将近,蔡和那老家伙,不忙着用心准备春闱,他上这折子做什么,还带着礼部一帮人,天天请皇兄册立太子。”
延平王拿着本抄来的折子,站在李璟床榻前念了几回,气咻咻地来回走动,晃得李璟头都昏了,许久,才出声道:“这不是早晚的事,王爷心里应该早有数。”
这些天,李璟在松柏斋养病,许久没出院子,对于外面的情形什么都不了解,况且他一向对朝堂上的事也不是十分关注,谁知道今天延平王过来了,而且还是满腔怒意,一来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朝堂上的事,这些天,几乎是天天吵嚷着立储,还有就是各地藩王犯事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入京师,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凑巧,都察院都已经闹翻了天,如今在京的王爷也只有延平王一个,还不气得他急跳脚。
又听延平王哼了一声,“中宫嫡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至于人品贵重,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奶娃娃,本王没看出来,他哪里贵重了。”
“王爷慎言。”李璟靠在大迎枕上,咳嗽了一声,才又道“圣上说皇长子是中宫嫡出,那就是中宫嫡出,至于人品贵重,既是中宫嫡出,自然就该贵重。”
延平王叹了一声,“其实这些也就罢了,去年宫宴上的事没成,母后就我说过,让我别再肖想了,我也就死心了,不敢再生那念头了,可是,”
说到可是二字,延平王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极为大火,极为恼恨,“这折子最可气的是后面,说藩王在封地目无法纪,残暴不仁,建议把封地收税的权力交由朝廷,再由朝廷以俸禄的形式拨付给王府,甚至还有,最后这句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说得极动听,这是连藩王们出城的权利都给剥夺了,以后只能待在城里,别说封地,没有朝廷允许这连城外都去不了,你说可气不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