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不动声色的把话引开,领着沈清和樱庭彦往休息室走。当然不忘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的奖金没了,甚至有可能会扣工资。我得跟黎欢商量商量把煤球的抚养费推到下月,还得再跟着程萧蹭饭。
我脑子里乱呼呼的想着奖金,意外的没有在意沈清离开时的眼神。黎欢捏着一片猪肉脯在我鼻子前晃,他说“可以啊老唐,庄恒刚跟新总裁吹都提早半小时工作,您老就带着一嘴渣冲进来,啧啧啧,这头发是新造型?”
作为知错就改的典范,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乖乖工作,照例每天催稿,像打卡一样必不可少。织香至少扮了两周的死人,我不知道她还能死多久,但如果我这周不把稿子送到印刷厂,老庄放下要把我推进印刷机里贴到织香家的门上。我不想做池鱼,这不仅意味着我会有生命危险,还代表我失去的不仅是奖金,还有工资。
黎欢塞过来几盒猪肉脯和一袋不明牌子的酸奶,在老庄看不见的时候往嘴里塞零食。我有点愧疚,他曾经是咖啡豆浆都要现磨的,水果要买带保鲜膜的,外卖都得带汤和甜品的人。现在被我带的捏着油乎乎的猪肉脯吃的一脸满足。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我没有告诉他老庄装了监控,除了特批我整点可以做点小动作,其他人是要扣工资的。
黎欢吃的开心,我反而没什么胃口。照着小本本开始给新发掘的一批作者回邮件。经程萧和黎欢的筛选,最终敲定下两个人,作为下半年力捧的对象。这俩人原先是庄恒亲自带的,底子不错,就是有点,嗯,怎么说呢,“恃宠而骄”。
程萧主要带着织香,黎欢又忙着方卓生前签的合约,所以这块硬骨头理所应当的被老庄夹到我碗里。我说我牙口不好可以拒绝么?老庄晃晃我这个月出差的□□,问我住的什么酒店一晚上一两千,我当然不敢告诉他我只是一不小心奢侈了一下,不得不接了两位爷的驾。
庄恒虽然嘴毒,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主编,看人也毒。洛川是他偶然看女儿平板时发现的。在冷门网站更文,读者虽不多,但文笔和构思相当成熟,而且高学历作者往往很吃香。所以老庄一年前就在杂志上给他批了不小的篇幅,预备着以后好好捯饬捯饬。而笙歌的风格神秘瑰丽,作品华丽庞大,很符合二十至三十年龄段的读者的口味。我曾经看过他在微博上的随笔,很难想象写出那样鲜艳绚丽文字的人,只是个孤独的自闭症患者。他住在某座别墅里,养了只叫做金鱼的金鱼。他和他的金鱼在拉着厚厚窗帘里别墅里孤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