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黛筠也就闭口不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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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几日,蔺枚在宫中大办宴席。请了皇室宗亲,还有朝廷重臣。因筹划已久,安排了歌舞、百戏,诸般玩乐。甚至宣了宫外的民间艺人进宫表演。
宫女们在宫里拘束得久了,听见有此盛事,纷纷找了借口来琳琅阁看热闹。
周婉琴亦在其中。只因她今日事多些,叫交好的两个宫女先去,她自己随后就来。待完了事,换了身衣裳,思忖这样场合孟昱必在,伸手在头上簪了朵刚摘的蔷薇。就着铜镜照一回。也不知自己的脸同这娇艳鲜花还能辉映多久?前些时宫里新进来一批宫女,都是豆蔻年华,嫩得仿若一把水葱。
也不知这样没日没夜的在宫里挨下去,还要挨多久。扬灵当上皇后没多久,曾特意问过她愿不愿出宫。她在勤政殿当差,时常能看见面圣的朝臣——孟昱自然也在其中。思来想去,觉得宁愿这样偶然见上一面也强似出宫嫁一个不知什么样的人家,便照旧留在宫中。
想着心事,不觉已来至后苑。绕过假山,穿花拂柳过一路,便听见丝管之声。她快走几步,来至一片池塘旁,顶头看见楚歌领着几个宫人站在树下。却不见皇后踪影。
她停下脚步,左右望了一回,才在写右手边远远望见两个人影——依稀是扬灵和孟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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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和暖,宋扬灵轻轻摇着手中团扇,语气甚是忧愁:“磁州一案虽已了结,但我只担心制度不改,即便再派了人去,时日一久,仍是沆瀣一气。”
“我倒是有几个想法。”孟昱道:“一来加强监察,每年派人巡视铁场。二来地方太守三年一换,不可长待。最为重要的还是开科取士。恩荫举荐太多,世家大族难免把持朝政。寒门士子再无出头之日。”
宋扬灵叹口气:“如今三年一考,取士子百人,尚且有人不满。要是一放开,只怕怨声载道,沸反盈天。我曾劝陛下召中书省议论此事,几乎无人赞同。陛下又舒散惯了,不愿惹事,因此也不太赞同的意思。”
“我听见过议论。”孟昱和宋扬灵都是大家出身,祖上几代为官,深知恩荫之好,也深知其恶。他接着道:“自古以来,但凡变革,便有冲突。当年商鞅变法亦是困难重重。迎难而上才显不同凡响之处。为长治久安计,当行开科取士。
宋扬灵笑笑,她要是这么容易放弃,也走不到今日了。
孟昱又道:“我知此事难,亦知再难你也会去做。陛下那边,我会再进言,表示赞同支持。米丞相就快告老。若是他肯叫儿子们参加科举,不失为绝佳表率。”
“米丞相人精一个,岂肯做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