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景气得一把将信纸揉成团,紧紧捏在手中。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胆大妄为至此,连给陛下的奏章都敢私自截下!况且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后妃,凭什么插手朝堂事务!若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他真要……
他一脸阴沉,冲那小黄门道:“我知晓了。”然后脚不点地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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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常不朝之事没多久便传得阖宫皆知。宋扬灵命人打点了东西,便同蔺枚一起到勤政殿请安。
各宫妃嫔都来过了,甚至连太后也来亲身看视。勤政殿里珠环翠绕,济济一堂。曾巩薇看着不像样,生病的人自然需要静养,哪里禁得住这等吵闹。她本欲等太后发话叫众人各自散去。不料太后做惯了老好人,不欲得罪人。曾巩薇等得不耐烦,便直接开口:“咱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陛下不得清净,不若先行回宫?”
毕竟是自己儿子,太后到底心疼,立时顺着话道:“此话甚是,都先散了罢。”
门外还排着多少正等着机会见陛下一面的妃嫔,听见里面叫各自回去,自是泄气不已。又是嗡嗡嗡一片声响,倒是鱼贯而出。
蔺枚和宋扬灵到的时候,曾巩薇搀着太后也正要离去。她有私心,希望蔺枚多和陛下接触,自然不会叫蔺枚走,只笑着道:“陛下等会儿要喝药,你赶紧进去候着。”
太后也是面带笑意,道:“快进去。”只是侧过脸时,在曾巩薇和蔺枚之间打量了一眼。目光讳莫如深。
蔺常其实也无甚大病,就是受了风寒,有些咳嗽发热。不去上朝是因为四肢酸软得厉害,他猜想是前一阵太过忙碌,歇得少了,是以此次一病,格外虚弱。本欲强撑着上朝,但转念一想病体不好看,有损龙颜,不如罢了。况且心底还存了一份小心,大约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一有风吹草动,便担心得紧。害怕真落下什么病根,得不偿失。便听从太医建议,歇了一天。
方才那么些宫妃挤在一处,是吵闹得厉害,此刻走了,到清静。又听见蔺枚和宋扬灵在下请安,他略略侧头一看,倒有些欢喜。对宋扬灵说:“自打你走后,在没有人如你这般深知朕的读书习惯。正好你今日来,快去帮朕理理书案,再挑两本书放在榻边,躺在这里无聊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