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姐姐这几句话,已是恩同再造。我自会时刻小心。”
试茗却突然扯了扯宋扬灵的袖子,又摸了一把她披泄在背后的长发,道:“你一口一个误会,你怎知只是误会?也许,陛下他……”试茗顿一下,眼中含笑地打量了一下宋扬灵,才道:“这可是莫大的机缘。”
宋扬灵垂着头,认命似的:“我乃罪臣之后,奴籍之身,不敢妄想。”
试茗却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宋扬灵的头发,看着月色下她宛如白玉的脸,羡慕地说:“你成日在宝文阁里,没看过太多宫里的人。我告诉你,你这张脸,不输任何一个。”
宋扬灵扯了扯脸颊上的肉,笑道:“别给我惹麻烦就好。”
试茗不禁笑起来,双眼弯得如同月牙。几咎头发落在脸颊,映着那笑,有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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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孟昱说要从军,再没找过宋扬灵借书。算来,二人许久未曾见面。一点消息也无法知道,宋扬灵也不知道从军之事到底谋划得如何了。一想起,总是心下难安。还特意去辰渠门那边等过几回,却始终没遇上孟昱。
试茗伤势渐好。伤口结痂又蜕皮,连那淡红色的印子都逐渐消退。
那日午后她与落菊一起在窗前绣花。试茗突然放下手中针线,伸了个懒腰,带着点羡慕口气,说:“不知不觉,在宝文阁住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就好,能一直这么清清静静下去。”
落菊抬头看她,奇道:“试茗姐姐回灿霞宫不是更好?你不是说过,一顿饭都有七八个菜。想吃什么了,还能自己去要。”
试茗笑着,却有点无奈:“好也是好的,不一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