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片一片地飘落,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一张没有记忆的纸,自在自得。
许久。
“我们当真没有一点可能吗?”安滁西问。
本来还残有一点红晕的脸此刻由于雪水的湿润恢复了冰凉,若是这片桃花林他们永远也走不出去,若是这条相拥的路永远没有尽头,若是她不是她,若是他不是他,也许。
可惜没如果。
他们也都找到自己的归宿,也都有了枕边人,只剩下她。
谁也不可能。不管是他,还是他,就算他们还放不下,那只能说明他们用情不专。而她,一开始就划清了界限。是她自己斩断的,如今,她又怎么弥补?她,有太多的东西,隐秘而伟大。
“没有。”
听到她似有若无的回答,安滁西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一点一点地破碎,一点一点地毁灭。这是第几次被拒绝,他已经不愿去回忆了。
“游华说,我安滁西发誓,从此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关心一分一毫。若是你我对立,那么,相见便是仇人。”
“好。”
安滁西忽地飞身而起,跨过桃花林,眨眼到了她的宿处。将她放下后,便立即消失不见。屋里的檀香还在燃着,好像她一晚上都坐在这里没有出去。角落的一支白梅,静静地绽放。一切如昨。然而,屏风旁却多了一个轮椅。游华说右掌使力一击,身体轻盈地坐上了精致的轮椅,刚刚好。
是时候该走了,游华说心想。她拿出腰间藏着的匕首,这月余来,分分钟可以出手。然而,她却连拿出来的勇气也没有。不觉哑然一笑,游华说,你是怎么了,你又不是跌落人间的天使,你有什么资格去赊你的悲悯。
一溜紫烟划过天际,划破清石城的拂晓。
秦怀吟正领着四人在面馆里吃面,诗轩忽然嚷道:“公子,你看,那是什么?”
青箬、绿蓑同时抬头,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