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落一走在游华说跟前,“华儿,真是太谢谢你了。”
游华说抬眸看着这个男人,他的脸上有一丝惊喜深深藏在眸底,谢芜意活着对他来说究竟是个好消息。“落一哥哥,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芜意姐姐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很虚弱,你好好照顾。”说罢转身离去,回眸一时竟扯出一丝微笑,那道伤口裂在无暇的容颜上,充斥着忧伤的讽刺。
夜深了,烛火灭了,九重天点上了盏盏仙灯,硕大的皎月挂在期间,也并没有抢去那微弱的星芒。
“我们都在担心苏不问来袭,你倒好,坐这儿呢。”
安滁西的声音冷不防在底下响起。游华说透过层层的树叶朝下望去,那人就一个旋身飞了上来,靠在她前边的树枝上。
“你不是也闲着吗?”
“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苏不问背后的那个人?”
游华说静静地看着他,良久,眼眸深邃,“你这个所谓的霸主倒是真的爱管闲事,不过光是捕风捉影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要说我是操纵苏不问的人,请拿出证据来再说。”
安滁西呵呵一笑,“这空气里酸气倒是挺重,也不知是谁吃多了酸梅汁不消化。”他目光掠过游华说,嘴角牵起一丝弧线,“唉呀,邢落一都有儿了,有的人还是茕茕孑立。放眼江湖,英雄豪俊业已成家立业,你这朵状元花不知道还为谁开?”
游华说冷哼一声,飞下大树,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动人,“花为有心之人开,情为无邪之人种。若两者皆无,便自生自灭,岂肯因此扰心…”
“哎…”伸手却握到了一捧晚风的幽凉。每回夜里遥遥而来都只为和她说片刻的温存,然而总是徒劳无功,空捡得剑拔弩张碎了良辰。花为有心之人开,情为无邪之人种。有心之人举目皆是,而无邪之人,何处可寻?世人皆爱淫邪,你何苦如此与众不同,我又何苦偏偏眷恋你的独特。何苦,何苦。
蝶影宫是一个世外桃源,每一处风景都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半月有余,谢芜意的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了。这一晚,她在宫中设宴招待众人。月上眉梢,酒酣时候,随着一声惨厉的尖叫,众人心中一凛,齐刷刷看向拱门处。苏不问掐着花奴的喉头,走了进来,“哈哈,这小妮子没带错路,不错,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话音刚落,花奴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软趴趴倒地身亡。苏不问眸中寒光一闪,朝众人射来。安滁西忽然看了一眼游华说,见她面容不惊,才转过头。
谢芜意连忙从念奴手中抱过邢郁林,神色惊恐,躲在邢落一背后。邢落一镇定自若,上前一步道:“苏前辈,晚辈恳请告知杀父仇人!”
苏不问哈哈大笑,霎时风云变色,“小子,今天我来可不是告诉你杀父仇人是谁的,看在邢过的面子上,我会饶你一命,不过其他人…杀无赦!”才说完,苏不问两袖大作狂风,一时间,众人眼睛都睁不开。邢落一一手搂住谢芜意,一手去抓某个人,但什么都没有。路清章就近护住了明细珠、周素越、左千山,然而内力终究不敌,四人接二连三被刮到墙壁上,又重重摔在地上,一个个眼冒金星,不知所措。安滁西第一时间搂住了游华说,游华说当即推开,却不小心碰到安滁西的伤口,听到他闷哼一声,又赶紧收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