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华说戴上了绿丝巾,遮掩住了斑驳可怖的容颜,绿蓑、青箬也已恢复原貌。缥缈河发生的一切都是个噩梦,几乎没有人能记得她们两个的模样。岭南小城,不到几天江湖人士便走得差不多了。客栈里,只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些人。
“小姐,我们应该去哪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们直接称游华说为小姐。
“兰谷。”
“兰谷乃医仙叶秋波居处,传闻谷中奇花异草无数,的确可往一试。”青箬答道。
绿蓑略一沉思,“我听主子说过,兰谷气候湿热,应当位于海南。事不宜迟,饭后我们就动身。我去买些干粮,青箬,你去准备马车。小姐,你在这等我们,千万不要离开。”游华说点了点头。
岭南地区大多贫困,盗贼猖獗。绿蓑、青箬才离开,游华说就被点了睡穴。绿蓑在柜台结完账,一回头,桌子旁边空空如也。一伙醉汉闹哄哄地涌出门外,绿蓑正要追上去,两个彪形大汉挡在了门口,叽哩哇啦一阵,绿蓑只觉鸡同鸭讲,一掌挥开他们,追出门去。可是哪还有那群醉汉的身影?
游华说不知睡了多久,是被一盆水泼醒的。她睁开眼,在一个大马车里,周围还有将近十来个小姑娘。她们都畏畏缩缩地蹲在角落,挤成一堆,眼眶里包着泪花。
头顶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还等什么,快给老娘下来!”
没有人动,那个肥胖的妇人又挥了一鞭子,所有的小姑娘立即一个接一个跳下了马车,游华说全身无力,挣扎着爬起来走在最后。她摸了摸脖子,庆幸那条绿丝巾还在。
看样子,这是一个车队。她们战战兢兢站成一排,好像十分害怕。只见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怪腔怪调说道:“听好,我是赵管事,你们归我管。我们主子花了大价钱把你们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别想着逃出去,否则我会让你们比死还难受。”游华说发现所有被卖的小姑娘都没有一丝武功,加上她正好十个。那个赵管事每个人跟前走了一遭,到游华说面前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这么丑的也给找来了?要是碍着主子的眼了怎么办?”
那个妇人恭维道:“赵管事,可都在这了。要是没有她,就凑不上数了。索性给她一个粗活干,主子见不着不得就得了?”
赵管事一脸不耐烦,“把她派去喂马吧!那五个,林大娘你训训之后就派去主子跟前伺候,剩下的四个,还有你这个丑丫头,跟我走。”
游华说心里苦笑,天要亡我是吗?也罢,不可强求。她和另外四个小姑娘住在一个小帐篷里,半夜,有一个想要逃走,被赵管事逮了个正着,放他帐篷里折磨了半宿,到天亮,奄奄一息地抬回来了,游华说清楚地看见她凌乱的衣衫后摆有一摊忧伤的血迹。赵管事放了狠话,没人敢逃了。第二天,赵管事给那个小姑娘还没有起来。赵管事拿了一条鞭子,挥了几鞭,那个小姑娘恶狠狠地看着他爬起来了。接着,他给每个人发了一套粗布衣服,一刻钟之后上工。
看样子,她们好像要在这荒郊野外待个一天两天了。游华说摸着一匹雪白的马儿,自言自语道:“马儿,再多吃点。”她才抬眸,就看见安滁西和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并肩而来,左右还有,她依稀认得几个,那是慕容明堂、慕容川,还有路清章。马夫过来套马,她提起木桶,低头准备退下。忽然,那个明艳照人的女子叫住了她,“诶,你叫什么名?”声音甜美动人,说不出的温柔。
游华说抬头,倒把几个同行的女眷吓了一跳。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