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能放了她吗?”郦容与突然一问,周朗山表情一滞,随即放下酒碗,叹了口气。
“李融,没有这云款衣,落马山很难挺得过这个年关。”
“怎么说?”郦容与立即正襟危坐,询问道。
“你知道落马山为何要买胡刀山的军火兵器吗?”
“这些时日,我到处转了转,发现落马山的军火也不少,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又是招兵,又是买马呢?”
“李融,你倒是观察细致。最近,云河县里传出一个重要的消息。汴京派了一个厉害的人过来做县令,据说还带了很多精兵,已经在路上了。皇帝的意思肯定是要他来灭匪的,所以落马山不得不做准备。”
郦容与的笑有些尴尬,内心大吃一惊,周朗山是怎么知道的?照他的意思,整个云河县的土匪头子好像都知道了她和沈存章要来云河的消息。而且,精兵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沈存章部署周密,精兵的事除了皇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大哥,这个消息可靠吗?”
“云河县衙放出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周朗山目光突然深沉,“李融,你不是要去云河县探亲吗?这次成功获得军火之后,大哥陪你去,如何?”
“大哥对云河县这么熟悉,有大哥的陪同,相信一定可以很快找到我要找的人。”
“对了,李融,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你的谁?”
“我姨母。”郦容与浅浅一笑,动作自然地夹起一块羊肉送入自己口中,“她给我娘捎信说,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孤苦伶仃的,无人照料,我娘便叫我和我哥接她去凉州。”
“你姨母叫什么名?”
“温雪莲,住在云河县大同街最深的那条巷子里。”
周朗山哦了一声,又给她倒了碗酒,“来,干一杯。”
“大哥,我可没有你酒量好,我随意行吗?”
“好好好.....”
这一喝,便不知不觉到了天亮。郦容与早已醉倒,睡在杯盘狼藉的地上,枕着周朗山的外衫。周朗山头栽在小桌上,酒香洒了一身。
中午时分,王促领着关丰至前来商议要事,推门便是一惊。关丰至不悦地过去喊周朗山,谁知周朗山就势一脚,幸好关丰至眼疾手快,闪开了。那一记重脚恰恰砸在桌上,周朗山是疼醒的,郦容与是震醒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周朗山捂着脚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嬉皮笑脸若无其事道。
关丰至扫了一眼木头一般还在迷茫中的郦容与一眼,“朗山,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