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我…还从来没有驯过野马…恐怕要让三当家失望了。”
“废话少说。”周朗山笑容顿收,吩咐王促接过几近昏迷的云款衣站在一旁。“上去。”
这个周朗山,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脸色还真的说变就变。郦容与小心翼翼走到野马旁边,伸手去抚摸野马的颈,野马不屑地避开,马鼻子里还冒出几声粗气。郦容与铁了心,拉起缰绳一跃而上,野马霎时狂躁地蹬跳起来,她五脏六腑也立马翻腾不止。她勉力夹住马肚子,扬起马鞭,用力一挥,野马一声长嘶,向前奔腾而去。
周朗山不禁一笑,随即扬鞭追去。马蹄声疾,王促几人眨眼便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郦容与扶着自己的腰爬了起来,杏眸瞪着野马,嗔道:“本姑娘好歹也是驰骋过沙场的人,你一匹马,居然敢摔我?你以为你是沈存章那个家伙?这么高傲!我还就不信,今天不能收服你!”说罢,郦容与重又翻身上马,野马百般不情愿,拼死挣扎,烈性暴露无遗。周朗山驻马转角处,若有深意地注视着专心驯马的郦容与。眼看野马性子渐渐磨平,他才驱马走近。
“想不到你这么有耐性!居然连这匹王促都没有办法驯服的烈马都驯服了,实在是厉害!”
郦容与才拨转马头,满头大汗从野马上跳了下来,“三当家见笑了。”
周朗山也跳了下来,一块轻衫突然被风吹到自己脚边。他顺手捡了起来,“这是你的?”
郦容与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手连忙接了过来系上,讪笑道:“可能是方才驯马的时候掉落的。”
周朗山笑道:“李融,你是个有才之人。”
“三当家过奖了。李融愧不敢当。”
“在云款衣手下听她差遣实在是委屈你了,李融,你不介意,以后跟着大哥混,如何?”
“三当家….这…我身份卑微…..”
“你若是不介意,以后便叫我一声大哥!现在世道炎凉,你死心塌地跟着大哥,大哥定会保你富贵!”
“这….三当家….我何德何能…..”
“就凭你驯马的魄力,就让大哥刮目相看。别跟个娘们扭扭捏捏的,叫声大哥来听。”
“大…大哥....”
周朗山豪气地将郦容与肩膀一搂,“好兄弟,跟大哥喝酒去!”
“喝酒?”郦容与还在迷茫,身已在人声鼎沸中。这个土匪窝,大家称兄道弟,觥筹交错,也还算逍遥。周朗山就坐在自己身旁,一张俊颜绯红。郦容与一边含笑敬酒,一边将酒悄悄倒入袖中。
喝得正欢,屋外一阵喧哗,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周朗山,你出来!”
郦容与偷瞄一眼,周朗山迷离的眼神顿时不悦,他径自站起来,小土匪们都一个一个跟在他身后,郦容与也顺从地站在王促旁边。
“哟,水无月,你这娘们今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
“见过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