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的拍着成三的肩,“不错,成三,我没看错你,把人和马带走,给他们二两银子。”
直到这一拨人马消失在暮色中,成三才舒了口气。猴腮不解道:“成大哥,你怎么只管三当家要一两银子?这三当家的也是抠门,这连人带马至少值个十两银子呢!”
“猴腮儿,今天算我们晦气。遇上了三当家的,谁不知道三当家喜怒无常,你也敢向他狮子大开口,嫌命长了不是?”
郦容与二人被关押到了一个笼车中,车子被遮得严严实实,外面什么都看不见。笼车里还坐着五六个男子,有年长的,也有五六岁的童子。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双目迷茫,看上去也不愿多说话。郦容与也打消了向他们打听消息的想法,双手抱着腿静静地坐着。旁边,沈存章闭上了眼睛,仿佛一脸疲态。
明月当空,山路崎岖,马车颠簸了许久才停。土匪们将猎捕到的人分门别类,沈存章和郦容与自然被分到了年轻男子一组,他们的待遇也稍稍有些不同。那些女人们哭哭啼啼摊了一地,大概是土匪过于凶神恶煞,她们吓得腿软也未可知。还有一些老弱病残,狠狠吃了一顿鞭子,不知被押去了哪里。郦容与细细打量着那些人,这些人互相搀扶,仿佛认识。正寻思间,忽然一个弱小的身影扑入了自己怀中,郦容与顿时花容失色,怀里的人抬眸亦是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容貌旖丽衣裳华丽及笄之年的姑娘,娇弱的身躯仿佛一只受惊的蝴蝶,脆弱而美丽。她惊恐慌乱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一条长鞭唰的扫了过来。姑娘尖叫出声,只看到她的后背衣帛翻裂,细嫩的肌肤露了出来,上面是一道皮开肉绽的猩红。姑娘双目噙泪欲落,却被她硬生生地忍住。
“臭娘们,往哪里跑!”一只粗壮的手蛮横地将她从郦容与怀里拉了出来,摔在地上。那个俊朗非常的三当家走了过来,啧啧说道:“这不是云河山庄的三小姐云款衣吗?是谁打的?”
“回….回三当家,她想逃,是小人.....”
三当家笑了笑,“也太辣手摧花了些,谁不知我周朗山最爱美人了?下去,领十板子。”说着,周朗山翩翩而至,温柔扶起我见犹怜的云款衣,“云三小姐,我手下人不懂怜香惜玉,还请见谅。”
云款衣柳眉一簇,不露痕迹地拿出自己的手,鼓起勇气说道:“你为何将我们掳来?我们云河山庄可不是好欺负的。”
周朗山呵呵一笑,“我当然知道云河山庄不好欺负。云三小姐知书达礼,应该听过祸起萧墙吧?”
云款衣神色一滞,“你的意思是?”
“云三小姐冰雪聪明,想必不用我明说了吧?”
云款衣脸上风云变幻,耳根红了又白,欲说还休几回,方启唇道:“三当家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款衣只不过一介弱女子,你…你不如将我放了,我回去一定让我爷爷送一大笔银两过来!”她眼眸坚定,却显得一番别致的可爱。在场的土匪毫不留情地大笑了起来,连周朗山也放声大笑。
“云三小姐,进了我落马山,就没有能够回去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看在你花容月貌的份上,我兴许一高兴还能替你报个仇!”说着,周朗山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得啧啧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