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虽然你说了‘怎么报答都可以’,仿佛你有很多种报答的方式一样,但你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却完全是在明示某一种特定的回报方式呢。”没想到,接下来迎接阿枝的,却是隼人的一句吐槽。
“嗯?”这句,可是连孙亦谐都没想到,他不禁疑惑:美色当前,这隼人兄居然能不为所动,还能冷静地说出这种调侃式的发言?
然后隼人就接了句:“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吃喝嫖赌也是样样都沾,但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我接受委托帮人办事,收取的报酬可以是钱财珠宝、也可以是书画瓷器,要实在没有那些,其他可以抵钱的杂物都行……但我绝对,绝对不接受肉偿!这是在下身为阴阳师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妈个鸡的……”孙亦谐闻言,当时就在心中暗骂,“你这底线也没有多高啊,你他妈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还那么大声干什么?再说她现在也不是求你一个人啊,还有老子我呢!你这么一搞,我总不能再跳出来说句‘没事,我的底线比他还低,你报答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吧?”
“说得好!”两秒后,孙亦谐像打了鸡血一样,将满腔的不爽化为了一股虚伪之气,他随即就用比隼人更大的声音、更正经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喝道,“老子这种侠义之士,怎么可能为了做这种苟且的事情而去救人!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谁在追杀你?只要你说的我们觉得没问题,我们自会救你,不需要什么报答!”
阿枝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搞得有点懵,但转念一想,她都已经主动表示了可以“那样报答”,这两人却还是明确拒绝并进行了呵斥,那至少说明这两人的确有别于那些宵小之辈。
于是,阿枝稍加思考后,娓娓言道:“我叫阿枝,你应该也早就看穿了,我是名忍者……
“几天前我接到一个任务,需要有人赶往京都去监视某个大人物的动向,我便和两名同伴一同启程前往。
“本来我们只是从神户的北侧边缘路过,并不打算深入这里,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奇怪的和尚,过来跟我们搭话问路;他们自称是一向宗的僧兵,但这骗得过普通人,却骗不过我们……我们跟一向宗的人打过很多次交道,能看出区别来。
“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这伙人更像是一个叫‘埆形宗’的小宗门的成员,这个宗门已经存在了很多年,据说是专做拐卖孩童买卖的,手段残忍、且非常神秘……只不过他们人数很少,也不参与那些大名之间的争斗,故而也没什么人去管他们。”
阿枝的话说到这里,孙亦谐和隼人互相看了看,很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此前他们在天上山神社里遇到那个白衣僧人,以及双谐和庆次郎在川棚庄里遇到的阿闍坊义亘、阿闍坊幸亘,极有可能也是这“埆形宗”的成员。
阿枝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反应,不过因为眼下追兵随时会到,她想抓紧时间,所以她并没有停下叙述。
“这帮埆形宗的妖僧显然是看中了我的同伴小助……就是在下关那里假扮我儿子的那个孩子……想要把小助抓走。
“当时四下无人,我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决定先下手为强,杀退这些恶僧然后脱身;可没想到,这帮家伙强得跟怪物一样,面对我们的突袭,他们像是不死身一样吃下了所有攻击,然后反过来将我们三人制伏了。
“接着,我们就被他们抓到了这里……”
听到这儿,孙亦谐终于是插嘴问了句:“然后你就丢下同伴,一个人跑了?”
“不是的!”阿枝当即略显激动地否认道,“是有个和尚对我起了色心,于是他以‘要对这两个大人进行审问’为由支开了他的同伴们……结果等其他人一走,他就只解开了我一个人的绳子,把源五郎扔在一边没管,把我拖到了树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