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阿仂的脑子完全懵了。
他本是一个很冷静、很残酷的人,也是一个见惯了血的人。
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可能出事了的时候,他却和一个普通人一样,陷入了慌乱。
此处得说明一下,阿仂的宅邸并不是没有看家护院的人,只是那些人不怎么厉害,最多能防范一下普通的蟊贼。
当然,一般来说,这也够了。
因为无论绿林和江湖,都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除非那家人属于“家族企业”,本身所有成员都是江湖/绿林中人,否则坏了这规矩的人,是会为天下人所不齿的。
而阿仂的儿子,显然不是什么绿林中人,他只是个普通的、读过几年书的少爷而已,对他出手,那肯定算是“祸及家人”了。
阿仂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种连他也干不出来的事,居然有别人对他做了。
两秒后,阿仂怀着恐慌的心情,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了自己面前的书房大门。
结果,并没有奇迹发生。
映入他眼帘的,是残酷的现实。
他的儿子已倒在书案上、倒在血泊中,且早已停止了呼吸。
阿仂瞪大了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猛然回头,试图叫人。
但当他回头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可怕的景象——一个“无头人”,正提着灯笼,站在他的背后。
人无头,自是活不了、也站不住的。
所以阿仂的那名小弟,并没有站太久。
他能以无头状态在那儿站上几秒,也无非是因为砍他头的那个人,出手非常得快……
而这个出手极快的人,其下一个目标,就是阿仂。
叱——
就在阿仂即将惊叫出声的当口,其右肩忽被人一把攫住,紧跟着就有一截冰冷的刀锋捅入了阿仂的腹中,让他的喊声又噎了回去。
这短短的几秒,对阿仂来说,无比漫长。
他感到冷。
被死亡拥抱的那种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