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里谁都知道,在这庐州,是“流水的县太爷,铁打的曾老爷”——这事儿最后该如何定夺,知县说了可不算,得听曾云的。
曾老爷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杀人偿命,你们公事公办就是了……”
周悟知道这句话后边儿理应有个“但是”,所以没有应声,而是等着。
果然,短暂的停顿后,曾老爷又接道:“只是……我不希望我曾家这点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
 
;“那……”周悟边想边道,“要不这样……之前那几桩命案,就按原先‘闹鬼’的说法儿办,只把最后那何大的死按在曾粟身上,就说他们俩本就不和,且何大离府后还在纠缠曾粟,想从曾家讹更多的钱,结果曾粟就起了杀心,下毒把他给害了……老爷您意下如何?”
曾老爷听罢,琢磨了一下,觉得对不知内情的外人来说,这套说辞已算圆全了,故而点头道:“行吧,那就有劳周捕头了。”他顿了顿,“我一会儿会起草一封书信,将此事知会给知县大人,也烦请周捕头转交。”
“应当的。”周悟应承道。
把这话说完了,曾老爷又朝曾粟投去了一道冷冽的目光:“哼……到末了,我还给你留了个好名声,算对得起你了吧?”
曾粟赶紧改坐为跪,又给曾老爷磕了一个,但话他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对了……”这时,周悟又想起了什么,面朝曾云提醒道,“那二夫人的贴身丫鬟,还知道许多内情,曾老爷你若是不希望消息走漏的话……”
就这一句,便看出周悟这人歹毒的一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