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色还没黑下来,整个作坊的人便都知道,萧遥出身富贵,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出门戴的首饰,不是一件两件,而是直接带了个小箱子。
许多人听了萧遥这骇人听闻的背景,都谈兴十足,纷纷讨论:“原来萧姑娘是千金小姐啊,难怪始终不愿嫁给我们少东家了。只是不知,萧姑娘有多富贵,又是什么身份呢?”
“依我看来,绝对不输给平阳侯府!你们是没瞧见啊,萧姑娘那兄长,生得那叫一个俊啊,不过最叫人震惊的,是他那通身的气派,我当时瞧了一眼,见他仿佛发光一般,吓得我不敢瞧第二眼。”
萧遥见杨越来去匆匆,已经肯定,他果然是知道她“被欺负”所以才大张旗鼓地送一箱子首饰过来给她长脸的。
得知杨越这番好意,萧遥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杨越已经做完了,她再说什么,不仅辜负杨越的一番好意,还会陷杨越于不义,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李大太太自此以后来得勤了些,逮着机会就想跟萧遥说话。
萧遥借口忙着刺绣,每次接待李大太太片刻,便回去埋头刺绣了。
李大太太觉得萧遥未免高傲,因此有一日便说道:“萧姑娘每次都这般忙,可是我做了叫你不高兴的事?”
萧遥心说没错,但是面上却很平静,她抬起头,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李大太太:“李大太太何出此言?我忙着刺绣,只是因为迟些太后娘娘会下江南。”
李大太太目光一亮,激动地问:“当真?”
萧遥点头:“自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不是,我是太激动了。”李大太太说完,又问道,“这是令兄得到的消息么?”
萧遥再次点头:“的确是他告诉我的。”顿了顿又道,“李家头一次任皇商,若太后娘娘来了,一定得拿出一两幅拿得出手的刺绣,不然只怕会触怒了太后。我不知师父绣了什么,自己便琢磨绣两幅,希望总有一幅合太后的心意。”
李大太太虎躯一震,连忙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哎呀,也怪我,日日来寻你说话,打扰了你刺绣。你且忙着去,我这便走,也会叫人不许来打扰你。”
她只是小老百姓,就算比普通人多些银钱,但到底只是商人,这些年来,为了成为皇商,付出了不知多少艰辛,碰了不知多少壁,在心理上便渐渐产生一种权贵需要仰望的认知,如今得知来的不是普通的贵人,而是太后,那激动劲儿,就别提了。
那种对太后的向往,也十分迫切,所以她一时之间,竟失去了平时的从容。
萧遥笑道:“那就麻烦李大太太了。”她希望尽快完工,自己也好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