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都被搬进来了,采薇打赏了张伯一贯钱,打发他回去跟家里人过年了,张伯接过钱,谢了主子,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穆连奎和穆仲礼见到一个个的大包袱,眼睛都要冒火了,那里还顾得上长辈的脸面和矜持。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就把那些包袱解了开来,挨个查看。
第一个包袱里装的,是女人穿的衣裙,全部都是大粉大绿的娇艳颜色,穆白氏和李氏的年纪根本穿不出去,采瓶穿了,又显得过于轻浮,不过,那些衣服的料子当真是好极,做工和绣的花样也是百里挑一,所以,几个女人还是满意的收下了,李氏还盘算着,等她穿这身衣裳出门儿时,要在脸上擦点儿白面粉,使自己看上去能年轻些;而穆白氏则决定,留下一套最鲜艳的,给自己当装老衣裳。
采薇看着她们贪婪的眼神,肚子都快笑抽了,这个包袱里的衣裳,都是在律俊臣的小妾们那里收集来的,那些个小妾们,为了能吸引住家主,常使出一些下作的手段,比如说,在衣服上薰上慢性的催情香,和家主在一起时,可以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动情,却浑然不觉。
当然,她不懂香,这些。还是在她把衣服收进空间时,老乌龟闻到异香之味儿,特意告诉她的。
一想到这三个女人穿上这些衣服的后果,采薇就忍不住的想笑,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漾唇边的笑意给硬憋了回去。
第二个包袱,是两条五彩织锦的锦被。
大房日子悭吝,被子都是旧了,特别是穆连奎和穆白氏的被子,已经足足盖了四五十年之久,连被子里的棉花都结成一块儿一块儿的了,硬邦邦的,竖着几乎可以立起来。
听到采薇给他们买了被子,又隔着包袱,摸到那被子又厚又软,穆连奎夫妇都乐得合不拢嘴,连夸采薇懂事,等打开包袱看那被子时,却又差点儿昏过去。
被是好被,棉也是好棉,可惜被面上的图案有点不伦不类、不君不臣,穆连奎只看了一眼,便立刻老脸通红的把被翻过去了,再不让人看。
穆仲礼很好奇爹的反应,连连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穆连奎却摆手,不让他再问下去,转向穆仲卿道:“这些东西是谁买的?在哪买的?”
采薇面不改色的说:“我买的,一家当铺年底清死当,东西都便宜着卖,所以我便全都买了下来,拿来孝敬您了!”
老头子又问:“你没看查看过这些东西吗?”
采薇故作不知的问:“怎么?被子有问题吗?我虽然没查看过这些东西,但是那家当铺的掌柜常在我家的酒楼吃饭,不会唬弄我的。”
老头子自语道:“没看过就好,没看过就好……”
看着老头子那副夸张的表情,采薇撇了撇嘴,心中冷哼:“不就是被面上绣了副真人大小的春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看了好几遍都没脸红,他这种脸皮厚的老头子,反倒装模作样、假装正经起来了,真真好笑!
第三个包袱里,是她精心为大房的几个男人挑的衣服,律种马喜欢卖俏,大红大绿的衣服不在少数,那次想下药玷污采薇时,便穿了一件儿大红的袍子。
而采薇,则为大房的男人选了几件颜色极其鲜艳的,诸如红的、绿的、粉的之类的衣服打包带了来,看得他们眼皮子直抽。
这些衣服虽好,面料和做工都无可挑剔,但是,这些衣服不是庄稼人穿的呀,试想,他们穿了一身大红的袍子或大绿的袍子,扛着锄头下地去干后,那场面会是何等的惊悚诡异啊!
第四个包袱,是一些瓷器,碗盏杯碟,筷子漱盂,甚至还有一个痰盂,都笼在一个包袱里带了来,里面不乏一些做工精美的瓷器,一见便知是价格不菲,只可惜,里面加了一个痰盂,把那些上好的碗碟也衬得让人觉得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