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动了动耳朵,俏眼一挑,又往院子扫了一圈,登时那不断起伏的碎碎念悄然停落。只闻雨声,不闻其它杂碎声。
那只黑白兽还在捂着脸。
铃铛戳了戳它的胳膊,软绵绵的,在凉凉雨天里指尖很轻易地就感受到了温暖:“喂,你从天而降把我家给毁了,你要是不好好做活还钱,我可就要把你拖到集市去按斤卖钱了。”
天知道她倒了什么霉运,早上还没起来,公鸡刚打鸣一声,就硬生生被一阵巨大的声响给掐断了,还将她震得从床上滚落。
她迷迷糊糊裹着被子爬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被飞沙扑了个满脸,随后看见院子里有只肉丸子在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风锦终于是看了她一眼,是个约莫十七八岁身着布衣绿叶裙的姑娘。墨发直垂,轻挽小髻,俏美的面庞不因朴实装束而黯淡半分。虽是凡人,但容貌却十分出众。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立刻摸姑娘的小手问她家住何方芳名是什么,但现在……他看看自己的熊掌,内心一阵沉痛,又捂住了脸。
你个木华老儿,等我回了九重天,一定揍断你三根肋骨。
但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他要怎么变回真身,找回法力,再考虑回家揍木华老儿一顿的事。
那眼睛四周都是黑色,铃铛分辨不清它的眼神,见它许久不搭理自己,立刻跳了起来,在屋檐下的木板层上跳出大动静:“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区区五十七两八文钱他怎么可能赖账。风锦嗤之以鼻,动了动口,却只发出闷吼声。
“……”
他那副好听如泉水叩玉,入耳清冽的嗓子呢?
他字字如金,动则迷倒万千姑娘的嗓子呢?
这难听的野兽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