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卢高川不禁怀疑起他的身份来。身为南唐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却对这样的豪宅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再想起他平时言语中时常透露出的豁达桀骜之气,行事上又是果断狠厉不计后果,这完全不是一个寻常人的作风。
“卢兄,在想些什么呢?”良久没有得到卢高川的回应,端羽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疑惑地发问。
“哦,没有什么。”卢高川从思考中回过神,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有幸让皇上赐府邸,那我这辈子也就算是出头了。”
端羽笑道:“卢兄这时时刻刻想着出头,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一些。而且一间房子,就让你满足了,这也太没有出息了。渴望成功的确是好事,但急功近利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劝卢兄目光放得长远些。我能够理解卢兄迫切想要成功的心情,不过茫茫人生路,哪能随心所yu。若是你长此以往一直执迷于你现在的这种心态,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卢兄就会成为失心疯的变态啊。”
卢高川闻言愕然,沉默了许久,才神se怅然地开口说道:“是啊,我的确是太急功近利了,不过身上背负着整个家庭的希望,哪能够不着急呢。不瞒端兄弟,我虽身为范阳卢氏子弟,但家中却是一贫如洗。在我入经纶院之前,家中温饱尚不能保全。父母为了供我读书,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对我所需从不推脱。这十数年来,双亲为了让我安心读书,从不让我干一点脏活累活,而我这不孝子却不知父亲早就被累垮。在我考入经纶院后,我才得知父亲因为常年劳累早已身患重疾,可他为了省那药费,从不去看医生。如今……”
言语间,想起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卢高川眼角一酸,流下两抹心酸之泪,颤声说道:“如今已是卧床不起。而我身为家中独子,本应挑起照料父亲的重任,却是不顾父母之辛,背井离乡,来到这丰京入了经纶院。我本想在经纶院中有一番作为,好早ri出人头地,让家人过上好ri子,却不想此地人才济济,像我这般平庸的角se,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崭露头角。你说我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