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点,容闳站在窗前着浩瀚的苍宇有些愣神。
他再过不久就要4岁了,毕业于耶鲁,而后回国已有7载,“带文明于中国”,过去的豪言壮志犹在耳边,然而,梦想才刚刚开始而已。
“设沪局已一年有余,区区三十幼童竟不可得,此次来粤民风已开,且有同乡之助,燃眉之急已然开解,嗯,不过还差数人,香港那边英人学校还仍需联络,润立遣人要我先回广州,说这边已有进展也不知如何,嗯,今日码头遇见的那孩子实在不错,杨彦昌,可惜了…”
那个会说英文,会问他西方风土人情,科技工业的男孩留给他深刻的印象,虽然那个调皮的小子乱说了句,上帝是女孩,但在他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估摸着菩萨跟耶稣在他眼里还都是一样的呢!”
只是“那个男孩的家人怕是难以答应,更何况那孩子的家境…朝廷那关不好过啊。”
容闳的脑海里百感交集,想当年即使如曾国藩那样开明的官员认识他的第一个目的仍然是让自己当个买办,去美国买枪,买炮,买机器,即使他们知道自己的落后,他们会去学习的只是战争,募洋人教习水师,招洋人训练陆军,然而最根本的,洋人最基础的知识却没人想知道,科学和民主被他们畏惧着,他们怕打败自己的坚船利炮再打倒自己的信仰,打倒圣人学问。
直到他们知道自己这漏洞百出的朝廷或许再也抵不住外洋的冲击,才终于有了今天吧。
“今次朝廷特允遴选幼童入美求学实属不易,万万不能有所差池,这些孩子结业后就会是这个国家的希望,我的梦想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