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一边听一边思量。听到夏堇说,江敏惠不可能编造出那样的谎言,他摇头道:“她或许说的是真话,但那些话保不准是别人故意说给她听的。”见夏堇沉默了,他转而道:“其实我还是觉得事情与京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惜,卫大夫去了京城,一直杳无音信。”
“你特意过来寻二伯说话,为了打探卫大夫有没有与他联络?”
江世霖点头,担忧地说:“我一直在担心,卫大夫会不会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这会儿身陷险境。”
“那怎么办?”夏堇一下紧张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卫晨。
“别紧张。我已经让福茂去寿阳了。若卫晨没有回家,等过完年,我再让他去一趟京城。我想,以卫家在寿阳的势力,他们在京城不可能毫无人脉。”
夏堇听他说得笃定,这才稍稍安心。因江世霖同样觉得大潘氏不像病重,午饭的时候,夏堇更加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正当她愈加觉得大潘氏留在庄子并不似生病,大潘氏突然吐血了。小潘氏一下急哭了,急忙命人请大夫。幸好庄子上一直有大夫守着,很快给她施了针,煎了药。小半个时辰后,大潘氏昏昏沉沉睡去,小潘氏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潘氏就是太好强了,才会一直硬撑着。
大潘氏吐血,这是夏堇亲眼所见。她和江世霖都糊涂了。两人问了大夫,大夫七转八弯说了一大堆,言下之意,大潘氏长年操劳,身体早就空乏了。先前受了刺激,自然病来如山倒。俗话说病去如抽丝,再加上刚刚她再次吐血,没有三五七个月,恐怕很难康复。
小潘氏虽然很担心大潘氏,但过年的琐事太多,东西两府不可能全都没有女主人,因此一行人在大潘氏睡着后便启程回城。一路上,小潘氏比来的时候更沉默。她手上虽拿着书册,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翻过一页。江敏惠见状,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不敢与夏堇说话。
直至马车入了涿州城,小潘氏才放下书册询问:“听说中午的时候,你和世霖离开了庄子?”
夏堇知瞒不过,只能老实地点头。大概是碍于江敏惠也在,小潘氏只说,江世霖一向随性,她应该劝着他,不该事事顺着他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