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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和宋楚兮一路从怀王府出来,背后殷梁的目光如有实质的一直跟着,让宋楚兮十分的不悦。
一直到拐过了街角,宋楚兮方才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是领了皇差吗?就算再敷衍,也要去各处的衙门走走过场,敷衍一下吧?”
说到底,她这就是找借口支开他的。
殷湛心里明了,却只面不改色的低头把玩着手里马鞭道:“谁都知道我不是诚心要办这件差事的了,既然大家全都心知肚明,还有必要演戏吗?这戏要演给谁看?”
他是真的不在乎得罪皇帝更多一点的,宋楚兮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不悦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什么也不查,什么也不问,最后去那人面前结案的时候,不就是给他把柄,明摆着告诉他你全部都是为了我一己私利吗?”
昨天他就从她这里拿走了宋家需要解决掉的那些人员的名单,回头报上去,皇帝非要当场爆发了不可。
殷湛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耸耸肩道:“就算我装腔作势的去做样子查了,最后他也一样知道那份名单是我随手塞给他的,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就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再折腾着演戏了。要演戏的话,要么就是为了骗人,要么就是为了自欺欺人,既然不为了敷衍自己,又骗不过对方,又何必白费力气?”
他这论调是没有问题,但这件事演变下来的结果却很有问题,可偏偏宋楚兮居然没办法反驳他。
她只是看着他,脸色不怎么好。
殷湛被她盯了半天方才转头看过来道:“你最近在京城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做吧?刚好得空,一起对弈两局?”
他是把她的习性和生活规律摸的透彻了,导致了宋楚兮现在就算开口拒绝了他都显得刻意。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那些对自己有恩的人,不好意思随便拒绝。
宋楚兮闷声不语,殷湛就当她是默许了,唇角隐晦的翘起了一个弧度,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继续打马前行。
两人一起回了宋楚兮的住处,门房的小厮见殷湛居然又跟着回来了,再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古怪。
殷湛自然有所察觉,不过却不介意,从容自在的跟着宋楚兮去了她后院的书房。
宋楚兮虽然对音律一窍不通,但是书房里常年都会准备一副棋盘,闲来无事的时候发呆都爱对着棋盘。
殷湛径自走过去坐下,宋楚兮却有些心不在焉,态度十分的敷衍,跟过去,弯身就要去捡那棋盘上之前遗留下来的棋子。
“别收了。”殷湛却是挡开了她的手,下意识的一抬手就握住了她刚探出来的指尖。
宋楚兮的心跳猛地停滞半拍,骤然抬头朝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