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安排好的棋子的话,就算受了伤,宋楚兮也没必要亲自登门的,足见她对那人是十分重视的。
殷湛心里的疑团又增加了一个,但见她神色之间是真的着急,就先给卫恒递了个眼色。
“是。府里的阮大夫在,如果只是一般的皮肉伤,他应该足以应付。”卫恒心领神会,转身先去准备。
宋楚兮面上却还是一副焦虑的神情,一时沉默了下来,明显的心不在焉。
这些天她虽然是在京城,也没有说刻意的避着他,但总归还是将他做陌生人一样,他闭门不出,她也绝不主动登门走动,甚至于她的住处也刻意找在了城东,和他的王府之间几乎隔了整个京城。
她的刻意疏远,殷湛都知道,只越是这样,他的心里便越发止不住的想念。
想着明明是同在一座城中,却偏偏要遥遥相望,形同陌路。
曾经半真半假的戏言,说等到有朝一日解甲归田便就毗邻而居的话,就那么活脱脱的成了一种嘲讽。
这一刻,她会突然出现,虽然是为了正事来的,但是哪怕就是这样的见一面,殷湛也觉得是上天的馈赠,毕竟——
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得。
于是,他举步走上前去,不自觉的抬手将她鬓边被夜露打湿的一缕发丝绕到耳后去。
宋楚兮本来正在失神,被他的指尖轻轻一触,马上如梦初醒,本能的后撤了一步。
殷湛的手指悬空僵硬的擎在那里,本来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小动作,两个人各自都没走心的,可是回应他的温柔缱绻的——
却是她打从潜意识的里的抗拒和回避。
于是他眼中神色,就那么明显的暗淡了下来。
宋楚兮与他四目相对,她能敏锐的发现他情绪的变化,虽然她就是下意识的一个举动,但是这一刻也莫名觉得尴尬,用力的抿着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僵局。
“我——”殷湛其实也从来就没指望她会妥协的,最后也能是兀自先开口,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我没有别的意思……昨夜的露水似是重了些的……”
他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随意,可明明就是闲谈而已,眼前的气氛也还是莫名的尴尬,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好像特别的干燥,让人置身其中,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宋楚兮不想继续在这样的气氛里待下去,很快的收摄心神,“我府里还有事,我不是很放心,现在不能久留——”
话音未落,院子就传来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