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也不是个省油的的灯,面不改色的与她对峙道:“既然秋意你都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你可不同,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面前,我只说我真正知道的,不会像有些人,信口雌黄的编瞎话,非要等到被人按住手腕,糊弄不过去的时候再改口。刚才你不还坚持说,我们娘娘被害的事情与你无关吗?如果真是与你无关,你现在又改口做什么?认了也就认了,你还有必要再这样绕着弯子的给我身上泼脏水吗?”
出尔反尔的人是秋意,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她的其他的话,好像就不是那么可信了。
“你——”秋意一怒,被激的面色通红。
宝音就又给殷绍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殿下,众所周知,秋意是安良娣从娘家带来的人,她对安良娣可是忠心不二的,现在她这两面三刀的的行径,实在可疑。奴婢恳请殿下明察,已经要揪出谋害我家承微娘娘的真凶,不要让她逃出法外去。”
“你这丫头,扯东扯西的,说到最后,你不就是想要告诉殿下,这件事还是我做的吗?”安意茹怒道,神情看上去悲愤又委屈。
“奴婢不像良娣娘娘的丫头那么懂得变通,只是奴婢失职,没有照顾好我家娘娘,心中羞愧,想要给她一个公道。”宝音道,并不和她争执,但是每一句话都是话里带刺,处处针对。
安意茹恨的咬牙切齿。
旁边的廖倩华缓了半天,终于提了口气,望定了殷绍道:“殿下觉得,安氏这个丫头的话,有几分可信?”
殷绍神情冷淡的看过来,语气依旧平稳冷静,“你有话要说?”
廖倩华被他问的一愣,随后眼中就涌现出巨大的悲怆情绪。
在秋意开口供出轻烟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心中有数,今天——
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安意茹是习惯了使阴招,但那女人到底有多少斤两,她却是心里有数的,只凭她安意茹?她凭什么能指使秋意舍命来替她栽赃自己?
而且就算秋意真的出府去过外面的药铺做了些什么,就凭安意茹这么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她又哪里来的本事,让那家药铺突然关门大吉,掌柜的又走的无影无踪了?
轻烟死的时候,冯玉河就很给面子的没有深究什么,现在想来——
那真的不过有些人诱敌深入的一点小手段罢了。
也亏得她和安意茹之间彼此猜忌了这么多天,却原来——
从一开始就是她自作聪明,应该是从她打了殷绍的主意那一刻起,就已经被他察觉到了。所以他命人无声无息的弄死了轻烟灭口,同时引发了她和安意茹之间的猜忌,直至今天——
这男人要针对的根本也就是她。
他也许不屑于用这样简浅的伎俩来布局,这个局本身十有*还是安意茹为颜玥准备的,可是那女人最终也不过一枚棋子,只被他从中随便的一波弄,所有的风向就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