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执子的手微微一顿。
端木岐的视线落在她指尖上,这才不甚在意的问道:“是病死的?”
“不是。”舜瑜摇头,“前几天中秋节,她回家省亲,说是晚上在花园里赏月的时候当着吴夫人的面前失足落进了荷花池里,等捞上来就直接没了气息。”
“当着吴家人的面?”宋楚兮歪着脖子落下一子,然后便是赞叹着抿唇一笑。
吴家的人又不是傻子,如果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就在数月之内说是突然病死了,少不得要上门追查盘问的,现在好了——
在吴家出的事,又是当着那吴夫人的面,就怎么都不可能找到端木家的人身上来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只要等着端木旸续娶的消息就行。
“最近这段时间,多盯着点儿宋家那边的消息。”端木岐挥挥手,打发了舜瑜下去,又往棋盘上落了一子,却是突然沉吟,“我记得河南道总督吴家还有一个女儿是被送进京城,做了太子的妾室了吧?”
“是吗?”宋楚兮耸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这样岂不是更好?虽说一个妾室在东宫之内未必会有什么分量,但是中间夹着这么一层姻亲的关系也让人觉得不自在。”
吴家何止是有一个女儿在东宫做妾,这吴家,根本就是殷绍的铁杆支持者。
宋楚兮之所以要怂恿端木岐给宋家施压,要限制宋氏和端木旸之间结盟固然是重中之重,但同时——
也有针对殷绍的关系在里面。
宋家迟早会是她的,甚至于整个南塘她也一定要想办法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一来,对南塘局势起到巨大牵制作用的端木氏就必须要彻底和殷绍之间断了所有的关系。
否则——
利益牵绊,谁知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在身边给她一刀?
端木岐见她神色如常,也没再深究什么。
因为宋楚兮屡次悔棋,这一盘棋下完就已经到了晌午,端木岐干脆就在这边蹭了饭方才起身离去。
宋楚兮捧着个茶碗坐在榻上有滋有味的慢慢品茶。
舜瑜端了糕点从门外进来,见她这眉飞色舞不知愁的模样就乐了,嗔道:“小姐也真是的,怎么回回跟少主对弈都要耍赖,赢了就这般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