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只有呼啸的风声,他的脚步声,和他们俩的呼吸声。
许愿迟疑了下,开口道:“虽然你给我惹麻烦了,但看在你这么尽心竭力弥补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我们的前仇旧怨一笔勾销。”
高楷择无奈,“导演,发生车祸是意外,又不是我故意,你还算成前仇旧怨了?”
“呵呵……”
“你别这么笑。”
“怎么着?”
“这是冷笑。”高楷择说,语气带了些委屈,“感觉你对我嫌弃又讨厌。”
“得了,你就庆幸我是个宽宏大量,不爱记仇的人吧。”现在她自己的电影上轨道了,心情很好,懒得把那些低谷期受到的羞辱记在心里。
许愿说,“这里的戏再过两三天就拍完了,到时候你也拿到自己的手机,能找人来接你。大家分道扬镳后,我讨厌你还是嫌弃你,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了。”
高楷择顿住脚步,转过脸看她,“分道扬镳?我不是剧组的场记吗?导演,你什么意思?要开除我?”
“……”她随便扯个谎试探他,他还当真了?
高楷择又说:“我这是因工受伤,你要开除我,我去劳动局上诉。”
知名港商高兆雄之子,新视界传媒集团创始人高楷择,要去劳动局申诉她这个小剧组开除他?许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说:“好啊……你去……去吧……我不会拦你……”
“笑什么!”高楷择冷声呵斥。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高楷择板着脸,一股可怕的气势散发而出。许愿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
高楷择继续大步前行。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剧组的临时宿舍后,许愿赶忙下地。
许愿叫了几个人出来,吩咐他们为高楷择处理脑袋上的伤口。经常在剧组混的人,基本上都有些医护常识。这次来深山拍戏,为防万一,他们特地带了各种医药用具。
“小杨,他的地铺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