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外面木松已经排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也是有军职在身的,只是暂时赋闲在京,所以不需要下跪,只对胡天明拱了拱手道:“府尹大人,卑职刚从边关赶回来,我家二公子之前剿匪的时候误中埋伏坠江,并且导致右腿重伤行动不便,确实不得已在此女子家中养过一段时间的伤,但是十一天前,人已经被接回了军中,当时此女子也在场,并且二公子为了答谢她照顾之恩,还委托我家侯爷给了这女子百两银子安置她。若是我家二公子并无忘恩负义之举,这女子不告二公子了,她觉得二公子对她的交代合理,今日也就没有理由再找上我们侯府门前去闹,甚至又把我们二夫人告上公堂了。”
舒秀秀听的一愣一愣的。
胡天明却思维清晰,斟酌着已经点了点头:“的确,你要伸冤的这一连串事情上,武参将才是起因,如若他已经报答过你的救命之恩了,你却又因何找上京城来还要状告她夫人对你刻薄无礼?”
舒秀秀哪里斗得过他们两个人的思维和智商,当即就被带偏到沟里。
她猛然意识到——
她要么就得把武青钰一起告了,要么就得承认自己是无中生有,进京来讹人的。
而一旦她承认讹人了,定远侯府被她这么折腾了一番,丢了这么大的人,这么都不可能放过她,没准还会反告她。
她一个斗升小民,怎么跟人家抗衡?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唯恐要被林彦瑶反过来报复,当即就改口道:“不……他,他在说谎,武……二公子并没有……没给过我银子。我……我要告他,是他们忘恩负义,他夫人又仗势欺人的逼迫我……”
表面乍一看,木松是来拆武青钰的台的,似是在引导这民女往武青钰身上泼脏水,但林彦瑶却反而特别的放心了。
因为木松既然出现在了公堂上,那么武昙就必然也是到了,武昙那么古灵精怪的,林彦瑶可是从小到大就没看她吃过谁的闷亏,既然是武昙安排木松这么说的,就算行为有所古怪,林彦瑶也不管了。
胡天明却没有多想,他不知道舒秀秀去武家闹事的细节,所以就不知道木松这样说的不妥之处,就只当他是替武青钰澄清的。
既然舒秀秀声称要告武青钰了,他就不做他想,直接示意衙役:“行刑!”
衙役将舒秀秀按在堂上打板子。
舒秀秀虽然父母早亡,受尽了村里人的冷眼,但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第一个板子下去的时候她就痛得想直接死过去,想改口,但她得罪林彦瑶这么狠,又很清楚就算她现在说不告了也是死路一条,就只能咬牙硬抗,哭哭啼啼的挨了十五个板子,已经有点跪都跪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