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则是红着眼睛已经开始抹泪:“祖母,并非孙媳不识大体,不懂得分寸,可是您也瞧见了,宜姐儿的这门婚事都还没正经敲定呢,就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事,上回宁姐儿做的那事就险些害了她,今天南梁来的那个又对她下手了,这些人出手可是毫不手软,明白着就是要她的命呢。现在要抢这婚事的可不只是她们两个……宜姐儿那性子,哪里防的住这些?这两次都得亏了是有晟王妃刚好在场,并且施以援手,可万一再有下一次,我……我……”
说着,就语无伦次的颤抖起来。
湖阳长公主如何不知谢明宜那性子根本应付不来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只是谢明宜是萧昀权衡身份和局面选定的联姻最合适的人选……
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手里捻着佛珠还是沉声开口,明知故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世子妃对上她的视线,随后心一横,咬咬牙伏地磕头:“孙媳斗胆求您,您还是进宫一趟跟太后娘娘陈情,请她放我们宜姐儿一条生路吧?”
湖阳长公主闭上眼,一时未曾言语。
要说谢明宜的这门婚事,她自己本身就极不看好的,只是圣命难为……
“老祖宗……”世子妃绝望的含着眼泪再次抬头望定了她。
不得不说,连续两次,谢明宜都是死里逃生,这确实是触动了湖阳长公主的底线。
世子妃打的就是感情牌。
在家湖阳长公主本来就不是打从心底里赞成这门婚事的……
此刻,她便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往内室走:“罢了,宜姐儿那性子,确实也担不国母的重担,进来替我更衣吧,我就进宫去。”
同时,武昙这边从王修苒那二度离开之后,她上了马车就吩咐外面护卫的尉迟远:“我们不回王府,就近找个酒楼先把午膳用了,然后你再叫个人去谢家门外盯着,有动静了便马上来回我。”
“动静?”尉迟远不解,“王妃要什么动静?”
武昙勾唇,挑起了眉梢:“自然是长公主殿下进宫的动静了。”
尉迟远虽然还是不明白她究竟意欲何为,但也毕竟不如几个丫头那般多话,问清楚了主子确切的命令,就安排人去办事了。
武昙将掀起的窗帘放下,旁边的青瓷脸上已经罩了一层寒霜,难以置信道:“王妃您之前说我们被利用了,难道您是指的湖阳长公主吗?”
她一开始确实以为是王修苒的……
谢家居然拿谢明宜的命做诱饵来设局?这谁能想得到?本以为是命悬一线是一场凶险,却居然只是一出精心算计好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