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陛下。”
萧樾没事人一样的带着武昙坐下,和陈王那边隔了整个大殿,分庭抗礼。
待到坐稳了,他方才微微牵动唇角,开口就毫不客气的直接冲着陈王道:“陈王你为我朝贵客,是陛下的座上宾,本王体谅你府中有丧,这才允了陶任之将雷鸣给你带过来当面对质的。想必这会儿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明白了吧?雷鸣是本王的近卫,轻易不会离我身边,新安郡主罹难之时是今日午后,当时他正陪同本王和王妃在福来居用膳,宴请南梁来的那位王家姑娘,之后就随本王回府了,怕是不得机会赶到三条街外去行凶伤人的。如果陛下和陈王已经问完话了,那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就要带他回去了。”
在陈王府的人眼里,雷鸣是凶手,在萧昀的面前,雷鸣是嫌犯,可到了他这……
他们主仆都成了进宫来观光做客一般,清清白白,跟这整件事没半点关系了?
陈王胸中瞬间一团火气翻滚,燕廷桀已经忍无可忍的走上前来两步,恼怒的大声道:“晟王你这是准备颠倒黑白,强行庇护贵属么?你说他未曾行凶就未曾行凶?说他不曾到过案发现场他就不曾去过?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的,岂容你这般狡辩?茶楼掌柜和伙计均可作证,我妹妹曾经在他那里和你们夫妻起了冲突,结果她回驿馆的路上就出了事,拦路行凶的歹人也是婢女亲见,确实就是你家奴仆,他的佩剑也被拿过来比对了伤口……所有的证据都摆在这里,你竟然想要就凭两句话便替他脱罪么?”
陈王一开始进宫,就是带足了人证的,那茶楼的掌柜和伙计也上殿来特意说明了情况,而燕廷婷的婢女则因为重伤在身,萧昀问话之后就让人把她带下去候着了。
萧樾刚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盏,闻言才又抬眸看向了他,同样的一副散漫的态度道:“你有人证,本王也有,令妹被杀之时,雷鸣就在福来居,福来居的掌柜伙计也还有人记得他,你若需要当面对质,现在人就在外头,本王可以把人叫进来,你们当面聊?”
燕廷桀压根就不相信他会有什么人证,脱口就给顶了回去:“谁不知道晟王爷你在胤京之内位高权重,只手遮天,要收买几个贱民替你作伪证又有何难?你就是叫上全城的人都上殿来为你作证,也根本就不足取信。”
萧樾听了这话,就是哑然失笑:“哦,本王用了福来居的人做人证,就是仗势欺人,收买来的伪证,而你陈王府自家家生家养的婢女出面指证本王身边的人就十分可信,没有半分可疑?”
所谓的人证,是可以做断案的佐证的,但因为人的身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也就看断案人具体怎么判了。
燕廷桀没想到萧樾会和他做口舌之争,一时被噎了一下,脸憋得通红。
萧樾已经再度招招手:“拿进来吧。”
外面蒋芳和青瓷蓝釉两个各自抱了一大堆的东西进来,哗啦啦的往地上一扔。
赫然——
却是几十把长剑,七零八落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