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和蓝釉跟着她,两人也是思来想去都不得其解:“这事情到底会是什么人做的?针对侯府?这是诚心想让侯爷吃官司?”
身处朝堂之上,尤其是占着武家如今这样的地位,怎么都有几个政敌的。
可现在武青林刚刚袭爵,还主动辞去朝职服丧在家,算是已经暂时淡出朝堂了……
武勖那时候假装刚正,但他一个戍边的将领,根本就常年不在朝堂的,不上奏本不弹劾人的,最多是脾气跟个别人不对付,真没有恶劣到结仇的地步。
要说是谁要这般处心积虑,还利用无辜,拿来构陷武家……
武昙就只能推断出一个人选来。
“陆媛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虽然在我们府上住了有几个月了,可是一直深居简出,也没带她见过什么人,别说是她了,就是武青雪……她这趟回来,知道的人也有限。而且我们送走陆媛,又没有大张旗鼓的当成什么大事去办,你说是谁?不仅知道我们府上住着陆媛这么个人,还准确的知道她的行程,并且横加利用的?”武昙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冷笑。
就说那天出门的时候,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直到刚才木松来找她告诉她陆媛出事了的时候她才茅塞顿开那有点不对劲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前两天武青雪被送走的时候,实在是太镇定,太配合了!
若是别人这样,无可厚非,可那是武青雪啊,明知道她这一趟被送进了家庙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可能半点不挣扎,闹一场都不曾?
现在想来,她当时那般平静的接受了被驱逐的结局,居然是因为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了,在等着后续发招!
青瓷和蓝釉互相对望一眼,也是立刻就想到了她:“主子是说武大小姐?”
武昙但笑不语。
“可是这怎么可能?”两人还是不很相信,“虽说她是最熟悉那个陆家姑娘的人,可她都被送去武氏的家庙关起来了,沧州又在百里之外,她现在还哪有余力去做这样的事?”
“被送去了家庙,毕竟不是打入天牢,她在族里也依然还是武家的大小姐,在家庙的范围内,想走动就走动,想见谁就见谁!”武昙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武青雪在府里的最后几个月,关在南院,老实极了,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把这侯府里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可是被送去了族里就不一样了……
武昙直接去了大门口的耳房等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武青林才赶回来。
武昙直接迎上去,将自己的打算和他说了,武青林略斟酌了片刻就回房换了身衣裳,趁着天还没大亮,一面调了自己的亲信全部派了出去,一面他自己又怕武青钰一个人的面子不够,又亲自去寻了胡天明一趟。
因为案件的受害人和凶手都出自京城的定远侯府,沧州府初步将案子审了结论出来就会将卷宗和人先后送进京交接京兆府。
案子是前天傍晚发生的,因为沧州府觉得事关重大,是派快马送的卷宗,人也是次日一早就押解上路的,从行程上算今天应该能到。
武昙带着俩丫头在南城门附近的茶楼雅间里蹲了差不多一整天,傍晚时分,才见四个衙差押着两名人犯和一辆青篷小马车进了城。
地方上送人犯进京是常有的事,街上时时就有百姓驻足围观,甚至指指点点。
“主子,那个人!”青瓷两人警惕的注意着城门附近,突然看见一个人,从稍远的墙角附近看见那一行人进城,也不凑近去围观,转头就钻进了一条巷子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