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干脆就不说话了。
她说“知道”,这小皇帝必然又要迁怒,不高兴,说“不知道”他又肯定不信……
萧昀等了片刻,见她不肯答话,便就恼怒起来,加重了语气道:“朕在问你话,说话!”
武昙也是被他气得心里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往上冒,闻言,干脆就抬起头来,紧蹙着眉头继续装傻:“陛下是要查问晟王殿下的行踪么?那您也应该是去找晟王府的管家问话才是,王府的事,臣女怎么会知道?这阵子我继母新丧,臣女谨遵陛下教诲,这阵子都是足不出户,在家斋戒念经替我继母祈福超度的,要不是今日实在是郑将军家里下帖子邀请,盛情难却,也是不会出门的,外面的事,臣女如何知道?”
她的态度虽然尚且良好,可语气里却明显透着几分怒意和不耐烦了。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萧昀听得直皱眉。
可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
毕竟他已经不是和她一样,年少冲动的半大孩子了……
不好跟她为了这种事争执,萧昀也知道武昙的脾气,特别的拧巴,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你就是说破了天,你逼着她也逼不出一个结果来。
这场谈话,到这里已经够了,他也不可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便懒得再与她生气,只就冷冷的道:“你不知道最好。”
半个月前,就孟氏殁的头一天,武昙去了萧樾那,在晟王府滞留一天一夜,次日一早才回的侯府,就是那天之后,萧樾那边就再没了动静,想来是在那之后就已经不在京城了。
而在那之后,武昙也就整半个月没再去过晟王府。
要说她对萧樾离京的事半点不知情?
萧昀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是萧昀倒也觉得她应该也不知道萧樾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什么。
因为萧樾回京之后就一直赋闲在家,又自恃身份,我行我素,他不用去衙门,也不上朝,是以——
是在他消失的几天之后萧昀才得了确切的消息,他人不在王府里。
叫了宫里的人去王府假意传他进宫宴饮,王府的人倒是没有遮掩,却只说是年关将至,王爷亲自带人出城去采买准备年货了,具体的路径和回京的时辰不定……
萧昀当然不信,只不过揣测着对方大约是回北境去了。
北境如今无战事,军政大权又被萧樾把持,朝廷派去的将领形同虚设,偏萧昀明明知道,又拿他毫无办法,心中不免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