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有一次出去吃酒,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武勖,他那人不张扬,挺低调的,父亲却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这是京城有权有势人家的贵公子,到军中历练混些军功的,若是能得了这门亲,她以后就能来京城,做勋贵人家的主母了。
女子这一生,前十几年过什么样的日子靠投胎,后面几十年的依靠就全在夫婿身上了。
要说她不心动那是假的。
后来父亲就想方设法的将这位武家二爷带回家吃了几次酒,也制造了机会让她明里暗里的见了两次。
当时她其实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毕竟如果父亲所言属实的话,这位出身富贵从小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公子必也是见惯了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的,她虽自认为姿色不俗,礼仪举止也都学得不错,可是一提起京城里的勋贵人家——
到底还是露怯的。
可是可亲一心想让她攀上这门亲,甚至迫不及待的在武勖第四次被邀过去吃酒的时候就提了,一副攀附的嘴脸,昭然若揭。
她当时的感觉是羞愤又难堪,可谁曾想武勖只略斟酌了下就应承了下来。
并且次日就托人送了聘礼上门,将亲事给定妥了。
武勖当时是有言在先的,说这门亲事他暂时不能禀明父母,也警告他们父女一定不能招摇,得安分些,等过阵子找到时机了再带她回京去。
她当时还以为人家这是要养外室,可是父亲已经定了这门亲,她也见过武勖其人,倒是也没得挑……
可一切尘埃落定,父亲却得意的对她吐露,原来这位武家二爷不是别人,正是元洲驻军主帅武承弼的嫡次子,甚至于都还暗中打听好了,武家的家风好,家中男子鲜有纳妾的,这位二爷之前也没有妻室,迎了她就是做正头夫人的。
只不过是因为这位二爷是次子,在家中不是很得重视,所以有些心灰意冷和散漫。
可不管怎样,这是侯府正经的二少夫人,于他们那样门第而言也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
后来他们就挑了个吉日成了婚,婚事没正经办,只说是日子挑好了,但正赶上夫婿在军中临时有事抽不开身,宴请了亲友四邻了事。
因为武勖当时聘礼下的体面又风光,他们又处于边城之地,大家日子都过得糙,倒是没人特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成婚之后,她依然住在娘家,武勖但凡休沐就会过去。
他对她,算不上怎样的体贴,但也不坏,只是话很少,军中的事偶尔还会说起,可是有关他定远侯府京城里的情况却是绝口不提的。
而她——
因为嫁了这样的人家纯属高攀,就也尽量老实本分的不胡乱打听。
她嫁了人,夫婿正值壮年,样貌端正,又不吝啬,锦衣玉食的将她养着……
好像除此之外,也求不得太多。
日子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过,她儿子有了,女儿也有了,可笑的是活脱脱的将她那一心攀龙附凤的父亲给熬死了,她这个所谓的侯府的二少夫人也没见过京城侯府的门是朝哪边开的!
不怨?也不是不怨,只不过她却知道,武勖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别的女人,她便只当他生性如此,就是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再无其他。
毕竟——
她就算是嫁给了别的男人,也无外乎是相夫教子,过这样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