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去到之前那个小院子里,青瓷和蓝釉还押着钱妈妈一起坐在那屋子里寸步不离的等着。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见脚步声。
抬头看见她来,就都赶紧站起来:“主子!”
钱妈妈嘴里还塞着布团,被捆了上本身,口不能言。
本来正惶恐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发呆,闻言,也跟着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武昙径自跨过门槛走进去,一边吩咐青瓷:“出去先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启程往回走。”
“是!”青瓷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当即就闪身出去了。
武昙进得门来,直接走到钱妈妈面前。
钱妈妈脚下生根一样的杵在那里,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眼中恐惧的情绪暴涨……
她的脚下就是一处恐怖的暗牢,方才她坐在这屋子里,是眼睁睁的看着曾文德和那个已经被煎熬的不成人形的薛四的尸体被拖出去了。
她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的,但是眼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人,前一刻还在眼前说话怒骂,一转眼就变成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拖麻袋一样的被人拖了出去……
也依然是从心底里攀升出一种极端恐惧的情绪。
整颗心脏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鼓鼓囊囊的撑着,随时就会撑到极限,爆裂开来。
此刻武昙站到了她的面前来,她双腿控制不住的就想打颤。
蓝釉见状,立刻就领会了武昙的意图,跟上前来,拿掉了钱妈妈嘴巴里的布团。
钱妈妈嘴巴被撑了半晌,早就麻木了,此时却顾不得难受,直接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二……二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有火,可……可……”
说着,眼神就慌乱的四下里乱飘。
武勖身上披着的那层皮被曾文德给揭下来了,现在包括孟氏的所有子女在内——
虽说都还是跟眼前的这这位侯府二小姐沾着亲,但严格说来却更是仇人。
定远侯府的二房和大房之间,累积在一起的桩桩件件,那可都是不共戴天的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