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自认为平时在外面还算是个规矩不随便惹事的,但是互相不对付的人确实也有那么两个,说着又把身上的轻裘扯下来递给了青瓷:“外面变天了,你多穿点。”
她里面就只穿了中衣,虽然是在屋子里,这天气也还是凉的。
青瓷连忙又给她裹回去:“不用!奴婢自己回房加件衣裳,顺便也给蓝釉拿过去。主子您早点睡,奴婢这趟回来至少得个把时辰。”
“好!”武昙于是就没再管,让她去了。
青瓷快马赶到晟王府,起先还抱着侥幸直接去车马房点灯笼在马车上里里外外的找,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找见,这才急了。
彼时萧樾还在前院的书房里看公文和燕北从南梁送回来的密信。
南梁那边的是一件大事,不仅需要能办事的人,还需要个关键时刻能当机立断拿主意的,萧樾不放心用别人,回程的路上就飞鸽传书把燕北调过去坐镇了。
雷鸣也是看变了天,不知道他几时能忙完,就先去后院找了件厚大氅过来。
刚回到院子里在门廊底下站好,青瓷便来了。
两人正嘀嘀咕咕的说这事儿,身后萧樾就开门出现在门口。
“王爷!”雷鸣连忙把手里的大氅拿过去给他披上。
萧樾一边随手整理,一边朝青瓷看过去一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武家又出什么事了?”
“武家还好,就是……”青瓷其实打从心底里还是有点怕萧樾的,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
不过就是一根发簪的事,就是有人要借此生事——
无非就是制造点流言蜚语、花边消息出来找找麻烦,只要他不计较,对武昙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只是么——
他虽不在乎外面的风评,可这种事要真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出去也是膈应。
萧樾的眸光微微一深,转而朝雷鸣看过去。
雷鸣连忙收摄心神,拱手道:“是庆阳长公主府的人,他们府上的人之前属下在李家见过的,当时就是觉得那个小丫头的行径有点鬼祟,还叫人去跟了一路。当时他们的马车到了宫门,那位郡主身体不适,就又打道回府了,我的人尾随那小丫头,却发现郡主的马车特意在前面等着她,她上车之后,主仆一行就直接回长公主府了。”
黎薰儿那么骄纵的一个人,会体恤到特意停下马车去等一个掉队的下人?
萧樾沉吟一声,随后就轻声的笑了,口中玩味的念了一遍:“庆阳长公主府……”
言罢,方才又重新对雷鸣道:“叫马房把车拉出来吧。”
雷鸣一愣,不解的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萧樾裹着大氅款步下台阶:“去定远侯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