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也没兴趣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转瞬已经移开了视线,径自抬脚往外走,多余的字一个也没有。
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风七前面一直还抱着一线希望,并不是觉得燕廷襄和何皇后有可能救她出去,而是因为记挂着萧樾,记挂着这个让她心心念念许多年的男人。
因为他的存在,她就本能的期盼着,期盼着他或者会念及昔日的情分,他那样的身份和手段,只要在北燕皇帝面前替自己说句话,求个情,她也能起死回生。
她不信,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救助过那么多他手下兵士,他会真的见死不救。
直至萧樾甩出这两瓶药酒,风七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愚蠢的一个错误。
只怕在他心里,她早就是个阴险歹毒的毒妇了,他本来就看不上她的出身了吧,再有了这样的前科——
她怎么还敢奢望着他会对她施以援手?
这样的情况下,似乎除了自救,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是的!自救!把一切都推给魏王府和何皇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被利用的棋子……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在那些上位者眼中就是蝼蚁,没人会执意坚持非要她的命不可,只要她把责任都推给旁人,她就不用死了!
做出这样的抉择,并没有花费风七太大的挣扎和力气,她捡起地上的小瓷瓶攥在手里,用力再用力的握紧……
她要。活!
萧樾去了一趟天牢,回来已经是午后。
进了院子,见武昙那边的房门虚掩着,想是她起来了,脚下就转了个方向径自走了过去。
“王爷!”武昙起来泡了热水澡又换了衣裳,两个丫头正在屋子里收拾。
萧樾环视一圈,没见到她人,不禁奇怪:“人呢?”
上午武昙睡觉,两个丫头怕吵到她都不在屋里,故而也不知道萧樾出去了,这时候就面面相觑很有点奇怪:“主子不是在您那么?”
萧樾于是就又转身出来,回了自己那边。
走在回廊上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不知道那小丫头又在里面鼓捣什么。
萧樾也没多想,走到门口,已经等在那里的曲林连忙给他开门。
萧樾抬脚往里走,一抬眼没见到武昙,目光再往屋子里搜寻一遍,就看见她坐在左手边暖阁的桌案后头,屋子里跟遭了窃贼一样,一直放在旁边存放信件公文的小箱子被打开,桌子上和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好些信件。
拆开的,没拆开的,到处都是。
武昙就坐在案后,素来明艳活泼的面孔上笼罩了一层阴云,沉着脸快速的拆看信件。
开门声惊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