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钰就转头对林彦瑶道:“上车吧,正好咱们一路,我送你回去!”
“嗯!”林彦瑶微微点头。
她原是想自己爬上车的,可是因为惊魂未定,手脚发软,试了一下就脚下踩偏,差点跌下来,好在是被武青钰扶了一把。
武青钰索性托了她一把,把她塞进马车里,想了想,又劈手夺过长泰手里的水囊,然后把自己马背褡裢装干粮的包袱拿出来也都一并塞进车里:“出门在外没什么讲究,凑合垫垫肚子吧!”
说完就合了车门,转头吩咐长泰:“你来驾车!”
“哦!”长泰答应了一声,还是对今天这件事很好奇,怕林彦瑶听见了,不敢出声,就以口型问:“怎么回事啊?”
武青钰心道老子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人家姑娘都吓成那样了,你个蠢货都知道不揭人伤疤,难道我会问么?
于是没好气的瞪了长泰一眼。
长泰打从心底里从不怕他,但是从来都怕被他揍,立刻就识趣的闭了嘴,捡起马鞭去驾车。
武青钰将长泰骑的那匹马拴在自己的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三人一行沿着官道往胤京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自己倒是不怎么着急的,可是现在林彦瑶这边的具体情况虽然不明,却也知道一个小姑娘被人掳劫大半夜的都没踪影,家里肯定早就翻了天了。
林彦瑶坐在马车里,继续颠簸。
她其实没觉得饿,可这会儿就是莫名的不想闲着,打开武青钰给她的包袱,里面有烧饼和一些肉干,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是看着色泽不错,她拿过来一些吃的,就着水囊里的水,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一气儿吃了好些,其间脸上的泪水洗一样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一行三人,骑着马赶着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前面就迎着了一队过来搜救的衙役。
“看!马车!”有人一眼就认出了林家马车上的标志,一行十几个衙役火速包抄上来,将几个人死死的围住了,剑拔弩张,如临大敌。
武青钰翻了个白眼,知道必然是林家人报了官,这时候解释也解释不通,就只问道:“你们头儿呢?有能做主管事的不?”
领头的捕头一听他态度这么嚣张,当即大怒:“好你个打家劫舍的匪徒……”
说话间,林彦瑶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赶紧擦干净眼泪从窗口探头出来:“这位官差大哥,你们误会了,他们不是坏人……”
话没说完,那捕头就有点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问道:“敢问可是林家小姐!”
林彦瑶点点头,武青钰已经看不惯他们这么墨迹了,直接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甩过去:“定远侯府武青钰!你们是京兆府的衙役大哥不是?谁带你们出来的?引我去见见,我与他当面说。”
林彦瑶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虽说已经出动官差搜救了,肯定消息是瞒不住的,不过有些内情,还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原来是定远侯的二公子,卑职们眼拙,方才得罪了!”那衙役确认了是定远侯府的腰牌,再加上这俩确实看着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便就不再怀疑两人的身份,立刻拱手道歉。
定远侯府的面子,还是不能驳的,当即也不多言,横竖林家小姐已经找到了,他们就能交差了,于是就赶紧引路带着一行人往回走。
胡天明其实是林老相爷的得意门生,当年初入官场也是老相爷一手提拔的,下午拿了老爷子的亲笔书信,当真是半点也不含糊,甚至是亲自带队出城来寻人的,只不过走到半路,他被堵在老马被抛尸的水沟那里查看线索了,就另派了一队人马继续往前追。
这时候他衙门的仵作才刚赶到,一群人正热火朝天的在附近搜查,唯恐林家小姐已经遭遇不测。
胡天明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衙役护卫着马车回来了。
胡天明略松了口气,当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大路上:“找到人了?”
他问的是自己衙门的大捕头,那捕头刚一拱手,还没等说话呢,后面武青钰就打马抢上前来,笑吟吟道:“哟!我带着林家表妹出来遛个弯都能遇见胡府尹啊?府尹大人辛苦,怎么这大半夜的还要亲自出城办案?”
武青钰在京城虽然没武青林那么扎眼,但武家的两个儿子,其实都挺出色的,胡天明也还是认得他的。
林彦瑶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修诚已经当面跟他说的很清楚了,现在武青钰这胡搅蛮缠的一打岔,众目睽睽之下他立刻明白对方是一番好意——